我想发个消息问一下他最近怎么样了,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忘了他的名字。
……
我敲敲脑壳,就记得他的腹肌挺漂亮的。
这时候就体现出日记的作用了,我点开一篇,找到了他的名字。
戚锋。
对了,就是这个。谐音“戚风”,我开玩笑的时候喜
欢喊他小甜心。
我打了通讯录里面他的号码,意料之中的已经停机了。看来真的回老家了,A城的号码都注销了。各种社交软件上一搜,无一例外,全部被拉黑删除了。
啊,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合上电脑。
拉黑就拉黑,下一个更乖。
下午,毛裘给我发了李韵第二天的行程安排,让我早点做准备。
我打开一看,早上6点就要出发去医院探望大公子,9点钟要去公司,下午2点要去工厂,晚上还约了媒体做访谈。
还挺忙,我本来以为到了她这样的位置,主要工作是签签字,喝喝茶,闲来无事度个假。
6点要出发,那起码5点半要起床了。
我打开老伍的录音,复习他的嘱托。
“……提前十分钟和司机在门口等候,她的司机叫张礼来,今年59岁了,你就叫他张伯……他人挺好的,就是眼神不太好了,出发前……记得提醒他带上老花眼睛。”老伍的声音因为气短而断断续续的。
我听见自己问:“这么大年纪了还给秦太太开车?”
“老张当年,跟我一起从她娘家过来的,她信得过。”
看来李韵还挺念旧。
不过也是,她要是不念旧,像贴身保镖这种工作,老伍过了三十五岁就要让位给身体更强壮、反应更敏捷的年轻人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干到50岁。
第2天凌晨5点半,我起床了。
十分钟迅速解决早饭,我换上人模狗样的制服,
戴上蓝牙耳机,拿上伞,去主楼大厅门口候着。
司机差不多时间到位。张礼来把车开到大厅正门口,降下车窗,视线先落在我的伞上。
“你就是老伍的女儿?”
我点头,“张伯好。”
他笑着打量我:“啧啧,老伍那闷葫芦,看不出来啊,偷偷藏了这么大的一个闺女。”
“我是他姐姐的孩子,六岁过继给他。你也知道的,”我按照老伍给我的人设,解释说,“他一个单身汉,根本不会养娃,把我从小扔在武校长大,前几年我毕业了才回来。”
张礼来问:“那你妈妈还好吗?我很久以前见过一面,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你见过我……”我眼珠子一转,差点说漏嘴,“见过我妈?”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一回老伍伤到脚,夫人让我送他回家休养。你妈妈那时还没有结婚,我把人送过去,是她开的门。”
我记忆中仿佛是有老伍受伤这回事,不过细节都记不清了。
“那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谨慎起见,我又问。
张礼来说:“嗨,说起来,都快30年前的事了,哪能记得住。就记得个子挺高挑的,这点倒是跟老伍很像。”他看我一眼,“你们家基因好,长得都挺高。”
我放下心来。
东家还没下楼,我们俩就在楼下闲话家常。
“她嫁得挺远吧?后来也没怎么听老伍提过。”张礼来问,“今年差不多也要退休了?”
我一边复
核着车子的状态,一边面不改色地回答:“她在我六岁那年就死了。”
张礼来吃惊地张了张嘴,半晌没说话,然后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表情,对我叹气:“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