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
……
时梨回到家里时,佣人和她说:“先生和太太都出门了,不在家里,时梨小姐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没回来?”
“昨晚和朋友聚会喝多了,在朋友家住了。”
“那头疼吗?怎么喝这么多,女孩子在外面喝酒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时梨微微一笑,上楼去洗澡了。
昨晚虽然洗过澡,可后面在卧室又来了一次,头疼归头疼,昨晚发生的还是记得的,还有陆西骁睡完后的态度变得……让人更捉摸不透了。
是腻了么?
还是在生气?
时梨不知道,越想越烦,从浴缸里起来,镜子倒映出她身上的惨状,简直不堪入目,他的热情和失控都不是假的,可是……刚刚的冷淡也不是假的。
都不像他平时百般纠缠的模样。
是真的腻了么?
……
时梨想了半天没有理清楚,还是程安宁打来的电话打断她的思路,她急忙问程安宁:“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家。抱歉,梨梨,前天我不辞而别,我觉得有点丢人就躲起来了,不想被你看见我那么狼狈。”
“宁宁……我不会觉得你丢人,我只是心疼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自尊心作祟,不过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对了昨晚你和卓岸聚会了?卓岸说你喝多了被你小舅带走了,你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已经清醒了。”时梨刚穿上衣服,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
“你心情不好么?怎么又喝醉了。”程安宁了解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多。
“也没有,就是家里有点事。”时梨含糊其辞,她不敢告诉程安宁,何况程安宁身体不好。
“梨梨,我能问你借点钱吗?”
“你说,你要多少?”
时梨毫不犹豫,虽然她自己生活没有多好,不过跟程安宁比起来,她还算幸运的。
程安宁的母亲在周家没有话事权,还是个没有经济大权的全职太太,虽然周家对程安宁没有苛待,但毕竟是继女,隔着一层血缘,不会真让她做什么周家的千金小姐。
程安宁说了一个数字,五位数。
时梨有点难,还是毫不犹豫转给了程安宁。
程安宁说:“梨梨,谢谢你,我会很快还给你的。”
“没事,慢慢来,我不着急。”
挂了电话,时梨收拾了会出门了。
假期没剩下几天,得去趟母亲那边。
……
北山疗养院里。
时梨在医生的带领下在花园里见到在画画的母亲。
距离上次见面时时梨去北城的前几天,那会母亲不想见她,说没几句话就让她走了。
这次也是一样,并不想见到时梨。
时梨不肯走,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母亲在画画,过了很久,母亲突然开口说话:“你来干什么?”
时梨回过神,喃喃出声:“妈……”
“不是和你说过么,别来了。”
蒋老师的语气很冷淡,看都没看时梨一眼,说:“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见到你。”
时梨原本以为自己习惯了,听到母亲说的话,还是很难过,“我只是想和您说一声新年好,对不起,今天才有时间来看您……”
“我说了,你不用过来。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蒋老师仿佛在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话,语气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时梨不肯作罢:“可您是我妈妈,我怎么可能不来看您……要是可以,我也愿意接您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生活……”
“不需要。”
蒋老师拿画笔的手逐渐用力,薄薄的画布被笔头戳破,蒋老师拿了颜料网画布上一泼,丝毫不心疼花了大半个月画好的画,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自毁画作了,自从搬进疗养院来住,她隔段时间就会画画,画完就毁掉,反复这般,没有留下一张完好的。
如同亲手编织好一副完美的话,也得由自己亲手毁掉。
谁也得不到。
时梨握住蒋老师的手,“妈,别对我那么冷淡,好不好?”
蒋老师丢掉画笔,倒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锋利起来,随即笑了:“你谈男朋友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