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妤的钢琴曲响起又停下,弥散在空气之中。
她再三检查了吉赛尔的曲稿,最后发送邮件向格纳之声组委会发送了她的最终定稿。
第二天本来是她要陪着陈芸去看心理医生的时间,但是乔妤想起了陆厌前几天给她打的电话,因此最后没有去陈芸住的地方,而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陈姨,很抱歉,我这段时间忽然有点事,不能陪您过去了,我让护工阿姨带你过去吧?”
陈芸那边没什么反应,她最近情绪好了很多,接受治疗让她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精气神,所以乔妤特地又给她续了一个月的心理辅导。
但她依旧不怎么爱搭理乔妤,听到她这么说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乔妤也不气馁,一边翻着手上的稿子,一边问:“陈阿姨,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总归不会死了。”
这话噎的乔妤有些说不出话,摸了摸鼻头才又接着开口:“那您最近胃口怎么样?”
她记得陈芸状态最差的那段时间,连东西都吃不进去。
“还行吧,能吃就吃点。”
陈芸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乔妤想了想,又补充地多问了一句:“你住在那边,有没有哪里不习惯的?”
“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我又不是什么娇气的大小姐。”陈芸语气里有些阴阳怪气。
乔妤只得放下心中的牵挂,她知道陈芸心里终究对当年的事心怀芥蒂,因此也没有在意陈芸时不时就带刺的语气。
她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如果您有什么地方需要我,请一定记得跟我说。”
陈芸哼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乔妤其实也不太能理解她的想法,就在前几天,乔妤过去看陈芸的时候,她还神色有几分松软,在阳台上一边喝茶一边絮絮叨叨和乔妤说了一会过去在南城的事,没有提及那些敏感的话题,两个人的气氛也难得美好。
可是这才过了不到一周,陈芸又变回了从前那种爱答不理咄咄逼人的状态。
不过乔妤这段时间也和陈芸的心理医生保持着联系,知道这种病就是这样,情绪不会很稳定,家属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陪伴和耐心。
挂了陈芸的电话,乔妤又给照顾陈芸的护工打了一个电话。
护工的电话接的不是很快,应该是因为要避着一点陈芸。
相比起情绪时好时坏的陈芸,护工的态度就正常热络多了。
护工知道乔妤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为了问陈云的状况,因此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到陈云最近吃得好睡得好,甚至还会时不时到楼下散步后,乔妤心中放心了一些,又让护工今天陪着陈芸去一趟心理医院。
因为这段时间乔妤都不算太忙,所以护工已经很久没有陪着陈芸一起去心理医院了,此刻她听到乔妤的这个要求,一口应下的同时又想起了上次陪着陈芸去心理医院的 场景,一下子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