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说了,只是些不长眼的小人而已,孤又何必跟这些人计较?”
颜莳说话时视线没离开霍如深的脸,她嘴里说的“小人”恐怕就是当前这位。
对面之人面色如常,甚至语气轻缓地说了句:“殿下可真是心胸宽广,若换作本王,定将那些背后非议之人挂在这城墙之上,让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颜莳收回目光:“王爷此举太过激进,实为下下策。”
“自然是比不得殿下光明磊落。”
霍如深看了眼颜莳身边的宋景玉道:“宋大人那边可还缺人,本王府上虽然没几个人,但也能过去帮帮忙。”
宋景玉回道:“不劳王爷费心,堤坝那里已经不缺人力了。”
霍如深语气忽然有些遗憾:“看来本王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殿下两日后似乎该过生辰了,本王也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不如殿下的生辰宴就办在宣淮王府吧。”
颜莳断然拒绝:“不过一个生辰,孤不想劳民伤财,何况江淮正是百废待兴之际,王爷身为藩王还是多关心关心江淮诸事吧。”
她若是答应下来,保不齐这生辰宴到最后会变成鸿门宴。
说完她便走下了城墙,宋景玉跟在她身后离开。
霍如深独自站在城墙之上,垂眸看着下面越聚越多的百姓,颜莳这下釜底抽薪,直接让他散布出去的流言作废。
他费心准备的“礼物”就
这样打了水漂,真是让人生气。
城墙脚下,余若隐在人群里,看着墙上越刻越深的字迹,神色有些恍惚。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句话是他第一日给颜莳当少傅时教给他的,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余若忽然有些惆怅,倘若当年的圣上能有现在的太子殿下一半坦荡,他又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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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莳心里还记挂着昨夜被她带去总督府的阿朝,她对着一旁的宋景玉道:“孤这边用不上你了,你还是盯着堤坝去吧。”
宋景玉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微臣听着方才宣淮王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妥。”
“孤知道你想说什么,大抵是因为孤在江淮碍了他的事。”
即便宋景玉可以信任,颜莳也未将所有东西都告诉他,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过宋景玉也聪明,有些东西猜也能猜出大半:“殿下的意思是说,赈灾银两一事是宣淮王所为?那殿下为何不……”
“要动一个藩王可太难了,哪怕孤将证据摆在父皇面前,他都不会轻易对藩王动手,更何况左杰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孤又能如何?”
颜莳话语间有些破罐子破碎的意味,但宋景玉却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微臣多嘴了,但殿下近几日还是多带些禁军在身边吧。”
颜莳看了眼城墙上被描红的文字,点了点头:“孤知道。”
陈禀这时走了过来,他笑道:“殿下此法真是
见效,臣方才听城墙下的百姓都在夸赞殿下。”
颜莳面上却不见什么高兴的神色:“孤留下了几个禁军,若是城墙下有人闹事,陈大人便命令他们将人抓了,关在府衙几天。”
陈禀连忙应道:“是,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