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惑听这要人命的玩笑话,时下赶忙接话道:“娘娘说的什么话,我一阶平民,光是站在陛下面前都觉得心颤,又岂敢与之相提并论?”
面前这妇人闻言调笑一声:“在狱里的时候,你不是挺镇定自若的吗?”
闻此话,苏惑身形猛然一阵,怔怔望了面前这妇人一眼,本觉得在狱中表现的已是自然无比。
但谁承想,竟早已被那洪武皇帝给看破了。
想想在狱中时不时挥泪以手遮面,当真同那跳梁小丑一般无二,最主要那洪武皇帝时不时还一脸义愤填膺的为自己鸣不平。
这哪是自己演戏给别人看啊?分明是人家将戏就戏把自己演了一番。
想到这儿,苏惑不由苦笑一声,自己终究还是嫩了些啊。
却说这妇人笑着又朝苏惑招了招手:“娃娃,若是等至九的话,这会儿倒是可先到我那儿坐坐。”
苏惑愣了愣:“我一阶平头百姓,倒是怕脏了娘娘殿庭。”
“说的什么话,说来我跟至九都是农家出生,没那么多讲究,若是回绝,我可不高兴了。”
即便话说到这个份上,时下苏惑也是却之不恭。
进了坤宁殿,周遭侍女便变得多了起来。
此地不同于皇帝所住的乾清殿,除去皇帝与太监之外,能进此地的男性怕除了他一人之外,便再无别人了。
行行往往的宫女瞧见苏惑,自是不免得聒噪此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进这坤宁殿,并且还是被马皇后亲自给带进来。
有些个胆子大的甚至猜测,这马皇后会不会是效仿当年那始皇母,在后宫养起了面首。
但这话题才被提出便被否了,至于理由乃是这男子身板过于瘦削,行那闺房之事,怕几近压榨便得肾气虚亡了。
苏惑同这马皇后坐在这梧桐树下,不多时,一名丫鬟便端着两杯清茶悠悠而来。
至于苏惑,此时自是拘谨的很,倒也不是因这皇城宫墙的氛围所致,而是因为这马皇后的眼神。
面带一抹恬淡笑意,一双眸子自始至终都在他身上打量,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又摇摇头,当真是把苏惑给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苏惑饮了口茶,随即便将头撇了过去。
他不由摸了摸面颊,不由苦恼腹诽,自个儿模样俊逸,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这皇后莫非是看上我的姿色才引我来此的?
却就在苏惑如此作想之时,这马皇后突然问道:“一直娃娃娃娃的叫,倒是没问该如何称呼?”
苏惑听闻忙拱手道:“我名苏惑,不过若是皇后娘娘,称我友良就好。”
马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时下又问道:“家里有几口人?听闻你十九年纪,成亲了没有?”
苏惑悻悻笑了笑:“家有父母一弟,成亲倒是没有。”
听这话,马皇后面色陡然大定,甚至还隐约说着,如此便好之类的言语。
至于苏惑此面色更是沉了几分,果真又是这帅气惹的麻烦。
瞧面前这老妇人,苏惑不免摇了摇头,如此也下不去口啊,再者要是被那洪武皇帝给逮住,非得被五马分尸不可。
想到这里,苏惑当即便准备起身,找个借口先跑路再说。
色字头上一把刀,虽说也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在前,但眼下这老妇人……算了。
却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女声。
“母亲,怎么把他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