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落，他惊恐万分地望着林飞，目光始终盯着林飞的那根手指。
那手指上的确加重了力道。
“我数到十，不说，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林飞沉稳而又平静的声音响起。
但是王小虎却看得真切，林飞每数一个数，都会向下扣动一段距离的扳机。
王小虎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一股暖流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他哀求地道：“林副科长，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林飞的枪口却始终没有放下来，仍然对准着王小虎的脑袋。
王小虎苦笑连连，心里明白，若是现在不说出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若说出来，日后也免不了更大的麻烦。然而，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这个林副科长真的一枪崩了自己，命都没了，还守什么秘密呢？
想到此处，王小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说道：“是巡查大队的杨东引的路。”
林飞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枪。
既然王小虎已经开口了，用枪指不指他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将枪缓缓地收回在了自己的枪套之中，然后继续坐在那里盯着王小虎，问道：“杨东是怎么给你弄到的这些烟土？你要清楚，日本人在进入这丹城之后，五次三番地严禁烟土在这丹城横行。”
“显然这是做给丹城的老百姓看的。杨东这小子竟然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向你售卖烟土。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小虎苦笑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那一日我请杨东喝了一顿酒，喝得很是尽兴。本来是想着能够和他打好关系，让巡查大队的人多照顾照顾。当时酒就没少喝。杨东说喝酒找女人没有什么乐趣，有更加好的东西可以让我试一试。我便跟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林飞问道。
“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王小虎摇了摇头说道，“只知道走到临江街的时候，我的眼睛就被杨东给用布蒙上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地下室中，那里能够闻到一种云山雾绕的气味。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杨东把我带到了一个秘密的烟馆。”
林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丹城当中所有的烟馆在日本人进驻的那一刻全部被查抄掉了。
当然这不过是日本人表面上做的文章罢了，用来迷惑丹城的老百姓而已。
但是林飞却非常清楚这些烟馆也不过是从表面上而转入到了地下而已。所以听到这王小虎如此一说并没有多大的惊讶而是继续问道：“所以就从那个时候你开始染上了这烟瘾对吗？”
“是的。”王小虎苦笑连连地说道，“那杨东让我抽了一袋大烟，说叫神仙散，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吸食这些东西。”
“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段时间我赚的所有钱全部用来买烟土了。这瘾上来之后整个人五迷三道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吗？”林飞继续追问。
“我是真的不知道。”王小虎苦闷地点了点头。
林飞问道：“在你被蒙上眼睛之前，是在什么地方？”
王小虎回道：“好像是临江街43号的一个胡同口，但那不是一个死同口，进入到里面后，便左转右绕的。”
林飞继续问道：“大约走了多长时间？”
“具体的时间我哪里算得那么清楚啊？”王小虎咧着嘴说道，“估摸着有个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