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酒店服务员上门送来早餐,今天的法棍比昨天的还要硬,虞卿辞吃了两口就去抢温砚笙盘里切好的那块,叉子刚叉上面包片,温砚笙的电话又响起。
虞卿辞认命的叹了口气,盯着温砚笙的侧脸看了一阵,心不在焉的收回视线。
等到晚上六点,两人一块出门。虞卿辞欣赏着沿途车窗外的夜景,熟悉的路线指向泰晤士河畔,河畔的人流量依旧很大,塔桥底下停着一艘豪华游轮,即使没有多余的灯光装点也难掩其华丽,不知道是哪个富豪要一掷千金。
在附近逛了圈,吃了晚餐,温砚笙带着她在附近散步,提起行程:“我大概下周一回国。”
“随你吧,反正周一之后都是工作日,回去了也见不着你。”虞卿辞毫无期待。
温砚笙却说:“你想住哪儿,我搬过去陪你。”
虞卿辞:“你搬过来?”
温砚笙解释:“星水湾地处二环,你无论是工作还是外出消遣其实并没有那么便捷,换套房子也好。”
虞卿辞点头:“也行,那到时候搬吧。”
说完,虞卿辞轻轻挠了一下温砚笙的掌心:“人家租房要先交押金的。”
温砚笙先是困惑,反应过来后失笑,拉过虞卿辞带进怀里,轻轻抱了她一下,再又放开。
虞卿辞显然不满足,在温砚笙要退开前,抬起的手揽过温砚笙的脖子,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先收点中介费。”
温砚笙的目光停留在她唇上,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们逛到塔桥附近时,温砚笙带着虞卿辞下了河畔,先前看到的那艘游轮已经被灯光渲染。上船前虞卿辞奇怪问:“下周就要回去了,你还没跟那位诺曼先生搭上线吧?怎么还有时间来这消遣?”
温砚笙从包里拿出两张船票递给服务员,显然是有备而来:“不急,进去转转?”
这种豪华游轮向来受富人的喜爱,里面出现各类活动都不稀奇。游轮正厅是个巨大的展台,从肯尼亚空运的娇艳玫瑰从门口一路铺展而过,还不等虞卿辞问,旁边身着中世纪高帽礼服的服务员已经将一份册子递给她。
是收藏藏品的展示册。
虞卿辞想起之前她们没在一块时,温砚笙送车哄人的方式,默认温砚笙是想弥补这几天对她的照顾不周,也就欣然接受了。
收礼物确实能让心情变好,只是当她扫了眼拍卖册上最便宜的那个起拍价都高达二十万英镑后,犹豫道:“明嘉现在正缺着钱呢。”
温砚笙神色如常的就着虞卿辞的手翻到最后,指着那枚喀什米尔蓝宝石问:“这个喜欢吗?”
经过相机也能看出极为清透的质地,比虞卿辞曾经送温砚笙的那枚蓝宝石胸针更为稀有,怎么会不喜欢?
要是之前,她也能自己买,可现在跟她爸爸较着一口气,虞卿辞犹豫了片刻说:“也就那样吧,还不如我妈妈上回戴的那颗亮。”
温砚笙想起卿意,认同的点了点头:“卿姨的品味确实很好,蓝宝石很衬她。”
“那难道就不衬我吗?”
温砚笙停下脚步。游轮里回荡着古典的交响乐,虞卿辞站在水晶灯下,柔软的长在胸口散落几缕,眼神却很亮。温砚笙喜欢她这种眼神,矜骄的、自信的、热烈的,远比拍卖册上的那枚蓝宝石戒指更为明耀。
对上虞卿辞这样的眼神,温砚笙怎会忍得下心说谎?
她揽过虞卿辞的腰,整个人的气质有种从容的优雅,笑着说:“不用给我省,就算明嘉真的破产了,给你买颗蓝宝石的钱还是有的,不然拿什么娶博鑫的小虞总啊?”
虞卿辞渐渐的、渐渐的面颊烫。
“你不能嫁?”虞卿辞在心里唾弃了一遍不争气的自己,咬牙切齿又像撒娇,“不对,谁说我要……你了!”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第一件藏品就是件价值不菲的东方古董,有着很深的岁月感,倒不像是华国的工艺,虞卿辞小声骂了一句:“不知道又是从哪个国家殖。民抢夺来的,英国其他方面都好,就是见不得这一点。”
温砚笙握上了虞卿辞的手背,暗暗用了点力:“所以才有以史为鉴的说法,至少在今天,我们不会再经历那样残酷的近代史。”
好在今天的藏品里没有华国的物件,毕竟那些都被摆在各个博物馆里,价值远今天拍卖册上藏品的总和。
拍卖还在继续,虞卿辞的心思却渐渐不在台上。那些藏品大同小异,她见惯了好东西,并没有看上的,目光渐渐转到了温砚笙的身上。
莫名想起第一回跟温砚笙去拍卖场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