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抽开浴巾,但很快浴巾又被蹬乱,一半散落到了床下。
卧室内没有亮灯,只有半掩着的卫生间的灯光透出来,亮度有限,虞卿辞只能借机看清温砚笙的轮廓,就再也不能分辨其他。
接连的索取让虞卿辞有些吃不消,她习惯了温砚笙的温柔相待,之前就算温砚笙强势一些,动作也是温柔的。
可她又不想推开温砚笙,她隐隐能感觉到,温砚笙一贯的沉着冷静也在渐渐分崩离析。那种沉闷和窒息感让虞卿辞感同身受,让她生不出一点气。
“今天看着你的出租车停到名伦楼下时,我在车里坐了很久。”温砚笙终于提到了她是如何找到虞卿辞的,“但我又觉得你想听的也许不仅仅是那些过往。”
“阿辞,我”
很久很久,虞卿辞的心脏越跳越快,却没再等来温砚笙的话,重新被淹没在新一轮掀起的情。欲之中。
一晚上接连的反复,直到整张床单都被湿透,一半是从浴室带来的水,另一半是其他。身体陷进床铺中,像是被海浪所吞没,心绪起伏汹涌,久不能停。
渐渐的,温砚笙也没有再说话了,她们都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配合着将事情做完,泄出来的那一刻,虞卿辞近乎脱力,向来骄纵的脾气也没多余的力气来展开了。
唯有胸口的沉闷感依旧未消,堵着一团郁气,较一开始更煎熬。
“电脑开机密码是多少?”下床穿衣服时,温砚笙侧头问了一句。
虞卿辞报出一串数字,前两位是温砚笙的生日月份,后两位是日期,中间是她自己的。
温砚笙似乎并没有猜出来,虞卿辞松了口气,此刻她实在不想再解释这串数字的意义。
温砚笙将虞卿辞塞进被子里。好在冬季的棉被较厚,湿了一层,里面还是干的。
浑身的汗和头黏腻的粘在一起,虞卿辞的意识被不支的体力影响,不受控制的渐渐模糊。
可当她看到温砚笙沉默穿衣服的背影,脱口而出:“温砚笙,你要走了吗?”
强烈的不舍与委屈几乎要将她吞噬,也许很不合时宜,但在这一刻,虞卿辞产生了强烈的后悔。
温砚笙重新走回来,在虞卿辞额头落下一吻,说:“我很抱歉。”
吻只持续了极为短暂的一瞬间,温砚笙已经重新转身,而后是卧室房门被轻轻带上的锁扣声。
屋内彻底安静了。
第二天醒来时,厚重的窗帘尽职地挡着天光,分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
温砚笙醒来的那一刻,大脑像是安装了备忘录那般想起温砚笙的名字。
乱了一晚上的思绪终于渐渐清晰,没了酒精的冲动,理智渐渐回归。
虞卿辞按了按太阳穴,昨晚温砚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清楚的在脑中重现。
包括温砚笙最后离开时的那个背影,和那句‘我很抱歉’。
她仗着温砚笙对她的喜欢而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那些幼稚的举动,成熟稳重如温砚笙,恐怕也受不了了吧。
可若是就这么散了,虞卿辞很清楚自己舍不得。
她很少有舍不得的东西。从小,她就得到了金钱物欲的极度满足,可金钱依旧无法置换她想要的所有东西。
所以她学会了取舍。
但温砚笙……从她醒来第一时间想到温砚笙的那一刻,虞卿辞就知道自己舍不得。
没了昨晚的气氛烘托,没了酒精的入脑,虞卿辞甚至觉得,那个白月光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温砚笙也没追究过她的过去,不是吗?
她打算去跟温砚笙重新谈一谈这件事情,或许她们需要一次对于过往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