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听听呗,要没什么价值,到时候让律师将索赔款再往上提一提。”虞卿辞揉了揉泛酸的后颈,“我就留在车里吧,没化妆,不想见人。”
温砚笙淡淡的瞥过来一眼:“没人会注意你的脸。”
“那也不行,我得在意自己的形象。”虞卿辞顶着温砚笙怀疑的目光,只能说真话,“哎呀我就是不想见那个李坚,他上回还打算给我拉皮条,正经生意不好好做,就知道搞这种歪门邪道,看到他就恶心。”
“好吧。”温砚笙没有勉强,把车停在新宇所在的街道上,下了车。
虞卿辞扒在车窗上,冲温砚笙喊:“要是他邀请你去那种地方,你也别忙着拒绝,回来叫上我一起呗。”
温砚笙:“不是看到他就恶心?”
虞卿辞义正严辞:“我就想看看他的审美。”
温砚笙凉凉看了她一眼,虞卿辞脑袋一缩,把车窗重新升上去了。
虞卿辞在车里打游戏打时间,许是太久没玩没了手感,也可能是她今天手气确实不太好,玩一局跪一局,匹配到的队友里还有几个小学生,吵得她头疼。
她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双手交叠到脑后,懒洋洋的瘫进座椅里,脑子里思绪翻飞,回想起昨晚在阳台看到温砚笙时,温砚笙的反应。
当时没有多的时间让她思考,如今倒是有时间回味了。月色下的温砚笙的侧脸更显柔和,眉头微蹙着,又多了几分冷感。
虞卿辞不太喜欢温砚笙当时的那个表情,显得十分疏离。
那个表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温砚笙平日里难得流露出来的真实情绪,皆如海平面上的冰山一隅,可遇而不可求。
虞卿辞其实能感觉到,在跟温砚笙在这场游戏中,她们各自所扮演的角色其实已经隐隐生改变,滑向某种不可控。
一开始,她只是想要让温砚笙站在她这一边,杜绝博鑫有第二个继承人的可能性。
但这份立场好像在渐渐变质。
虞卿辞在这一刻突然很想笑,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又拿过手机,推开了车门,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沿着街边走了二十几米,转角处,看到一个欧式建筑的教堂。
上一回路过时似乎也见过,那时候来接待她的特助也将其作为港城的一大景点提起过,说是这个教堂曾经有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渐渐的成为港城年轻男女结婚场地的选。
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中隐隐交织一道彩虹,七彩的气球漂浮在教堂上空,一对新人似乎刚结完礼。
虞卿辞绕过教堂外庆贺的新人,往里走去。一排排坐席中间,干净的红地毯从门口铺到尽头,洁白高雅的钢琴被摆在最里侧的角落,神父拿着宣词站在一对新人面前,正要开始仪式。
虞卿辞就近挑了个位置坐下,教堂里的人并不多,这对新人似乎并没有邀请什么亲朋好友,连第一排都空着。
等到新人侧过身相面而立、交换戒指时,她这才觉,这是一对同性恋人。
虞卿辞安静的坐在那里观礼,在她们互相戴入戒指时,下意识拿出手机,照了张相。
只是闪光灯有点抢戏,刚照完一张,那对新人、连同神父都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虞卿辞有些歉意的双手合十,站在右边的新人对左边那位不知说了什么,在左边那位同意后,冲虞卿辞招了下手。
虞卿辞环顾一圈,她的方向只有她一个人,迟疑的用手指了下自己,新人和善的笑了笑。
另一边,李坚对于她们那天的遇险确实如温砚笙所料想的那样并无头绪,不过是收到了博鑫法务部的通知,想要从温砚笙那处再周旋周旋。
温砚笙对待他一向没什么耐心,野心大,却狠不下心,公司高层都被亲戚占据,一个领导人处处受人掣肘,说好听点是碍于人情,说得现实些就是无能。
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不欢而散。
温砚笙推开办公室门时,一直坐在总裁椅上的李坚猛地起身,追了两步:“温砚笙!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谁做的吗?”
温砚笙偏了偏头:“李总还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