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她先提起来的,看着温砚笙这样虞卿辞心中也不好受,叹了口气,下意识去握温砚笙的手。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将温砚笙从思绪中带回。她抬眸,看到虞卿辞眼底小心翼翼的不安,笑了笑:“行了,吃完饭就去换套衣服,总不能周日一整天都待在酒店。卧室沙上有新送来的衣服,你凑合着挑一套。”
“知道了。”虞卿辞都走到沙那儿了,还不忘转身问一句,“真不用我陪你?”
温砚笙打量了她两眼,眼神中带着委婉的拒绝。
虞卿辞乐了,看出温砚笙确实不怎么在意提起旧事后,反倒顺着话题卖起了惨:“要不我也给你说说我凄惨的过去?我当时被我妈带出国,她整日参加大秀和派对,我被关在寄宿学校,可苦了。”
温砚笙无动于衷:“哦。”
虞卿辞气不过,跑回去又坐到温砚笙面前:“我生气了,快哄我。”
温砚笙继续批改学生的论文,淡绿色的垂直感衬衫衬得她宁静淡雅:“我下午有课,这些文章需要还给他们。”
虞卿辞只能憋着气,坐在温砚笙对面等着。起先坐姿还算端正,渐渐的越来越往下,上半身都趴在了桌面,寻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就这么观察着温砚笙。
温砚笙面容冷静,丝毫看不出半点事后的懒倦感,好似昨晚真的只是一个插曲,除了温砚笙半敞的衬衫领口中,那一个个鲜明的印记。
虞卿辞盯着温砚笙懒懒的看了将近十分钟后,温砚笙终于愿意将目光落过来,手里的触控笔点了点虞卿辞靠着的手。
虞卿辞眨了下眼:“干什么?”
温砚笙:“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工作了。”
虞卿辞闷声笑:“你上课的时候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我看你不也游刃有余的吗?换成是我就不行了?”
尽管已经经过了一夜,各自的身上都带有对方烙下的印记,像是还未被抚平的躁动,焦灼在两人之间。
温砚笙先是沉默着回忆了一下上课时的情形,然后抬眼看了一眼虞卿辞。
她说:“哪天你真考上了我的博士,我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虞卿辞痛苦的捂了下耳朵。
她自然是没有这方面兴趣的。
她正想说点什么,目光先停住。温砚笙半侧过身,正在调整耳环。耳环后边的扣针似乎缠住了头,温砚笙一手勾到耳后,慢条斯理的将耳环和头分离,很有耐心。
虞卿辞看着,忽然想到昨晚跟这人上床前,温砚笙也是这样耐性十足,即便中了药也能耐心的倾听她跟温煜风饭局里聊的要事,并且做出精准的分析。
虞卿辞站起身:“你看不到后面,我来吧。”
温砚笙看了她一眼,缓缓松了手。虞卿辞俯下身仔细的将缠绕进的丝一根根分离出来。最后重新将耳环固定好时,拇指指腹抵着耳垂,轻轻揉弄了一下。
虞卿辞唤道:“温砚笙。”
“嗯?”温砚笙从嗓子里带出一个音,又看回了学生的论文,似乎并不在意虞卿辞的小动作。
虞卿辞坐到她旁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完全不加掩饰:“你说我跟你的学生不一样,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暗示我吗?”
温砚笙笑了笑,回答:“我不玩暗示那一套。”
见虞卿辞实在想要个答案,她解释说:“这么近的距离,有个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你也会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的。”
虞卿辞的眉梢动了动,靠回椅背:“好吧,我以为像温教授这种中了药都能靠冲冷水澡解决的狠人,是不会被我影响的。”
温砚笙并不在意承认自己的不足,她说:“虞小姐,我也是个俗人。”
她也会被虞卿辞所影响,也会陪着虞卿辞玩那种本不需要的风月游戏。
虞卿辞的气息不稳:“是吗?”
“所以温砚笙,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温砚笙重复,如喟叹一般,“我们当时说的是,在温煜风找上你以后,若是能让我产生跟你合作的念头,我就答应你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