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传仵作来,另外再给我一把小刀,我要解剖。”于初提出请求。
“你解剖?”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也会解剖验尸?这不开玩笑吗?
李彦笑道:“二小姐还是等仵作来了再说吧,免得一会儿吓到吐,弄脏这块地,还要打扫呢。”
在场的狱卒也跟着起哄:“是啊,少给我们添麻烦了,女儿家拿刀切菜还差不多,掺和这事作甚,赶紧退一边儿去!”
于初看了眼楚言修,那厮又一声不响地在喝茶。
“行,那就等仵作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仵作终于赶来,李彦收到楚言修的示意,代为下令:“死者的真正死因尚不明确,你给验一验吧。”
“是。”仵作掀开白布,仔细地验看了一遍,十分为难,“死者身上无任何痕迹,小人无能,实在验不出死因。”
楚言修道:“单看表面验不出,那就解剖再验吧。”
仵作皱眉,一脸不情愿,但既是世子爷要求,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解剖刀,小心地割开死者的肚皮。
死者的腹部微有些臌胀,肚皮一开,如同泄了气的球般,向内凹陷下去。
泛黑的污血流出来,一股混杂着血腥味的恶臭弥散于空气中,众人纷纷退开,掩住口鼻。
“呕……”仵作实在忍不住,早饭都吐
了出来。
前任大理寺卿告老还乡后的大半年里,大理寺都是由冯宝这个少卿在代管,冯宝是个贪得不能再贪的官,官署里从官到吏,再到差役等,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是靠“孝敬”进来的。
而且平时有案子也基本草草了结,根本不用心去办,谁与他关系好,上报时就记谁的功,这就导致手底下受重用的一批人只管谄媚和吃干饭,压根没办案能力。
连小小一仵作也是如此。
于初极其嫌弃,兀自夺过仵作手里的刀,又将口子扩大了个一倍,直接伸手进去,在里头一阵翻搅,后又在心口与下。腹等处各划一刀……
随着她的动作,可以听见水声,更多的血甚至有类似血块的东西跟着涌出,掉在地上。
众人不由瞪大眼睛,震撼极了。
这都能面不改色,这于二小姐真乃是位猛人!
另一位猛人就是楚言修了,只见他负手走过去,捡起一块“血块”,捏了捏,又凑过去闻,凝眉看了半天,说:“这是内脏。”
闻言,在场的人开始怀疑人生,估摸着今天的午饭能省了。
李彦忍住呕吐的冲动,赶紧差人去打水来,以备一会儿给世子爷净手。
于初有些兴奋道:“不错,你手里这块不是肺就是心脏,方才我在里面摸索一通,就没找到心和肺,其他的都挺完整。”
“哦?”楚言修将内脏块儿放回死者遗体内,“依你看,这是什么原因所致?”
“毒。
”于初指着地面的黑血,“只有中毒而亡,血才是这个颜色,而且多日过去,腹腔内的血还流动性这么强,再根据这个症状……过于不同寻常,我也想不到究竟什么毒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