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孙天柏是如何看得上这个穷酸丫头的。
她自认长得好看,家世也好,比这个野丫头好了不知多少倍,他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思忖间,门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纳兰月仪忙理了理衣服,对着那面不甚清晰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从梳妆台前随手抽了枚发簪,别在了发间。
打开门,看见心仪的男人站在面前,纳兰月仪压制不住嘴角的笑容,“天柏,你来了呀。”
孙天柏手里提着一筐鸡蛋,朝她笑了笑,“嗯,你爹没在家吗?”
他当然不在了,她早就摸清了何皎皎父女俩的生活作息,每天早晨何皎皎她爹就会出去放牛种地,一忙就忙到下午太阳落了才会回来,不然她怎么会有可乘之机呢。
纳兰月仪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学着何皎皎的做派略带青涩的摇摇头,“我爹他下地了,啊,天柏哥哥,你要进来坐吗?”
孙天柏摇头拒绝,将手中提着的鸡蛋给了纳兰月仪,嘴角带着一抹弧度,“我娘去的早,家里也没个女人能替我缝补衣服,倒是麻烦了你许久,为表谢意,这筐鸡蛋你拿着。”
纳兰月仪心中暗自咬牙,何皎皎竟然与天柏哥哥亲密到如此地步了,都能为他亲手缝补衣服?
但心中再如何嫉愤,纳兰月仪还是得面带笑容的接下这筐鸡蛋,“谢谢天柏哥哥。”
孙天柏轻轻应了声,视线在纳兰月仪脸上停留了片刻。
不知怎的,总觉得今日的何皎皎怪怪的,难不成是他太过激进了?不应该在今日送鸡蛋来?
纳兰月仪见孙天柏一直看着她的脸,笑容僵在脸上,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脸天衣无缝,饶是何皎皎乍见到她都被吓了一跳,不可能出纰漏。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有——
孙天柏在为何皎皎的这张脸着迷。
纳兰月仪的手指插入掌心,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喜欢到光是看着这张脸都能入迷的程度?
她究竟哪点比不上何皎皎了?
纳兰月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略略垂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嗓音柔柔软软的:“天柏哥哥,你等会要去哪呀?”
孙天柏回过神,意识到他盯着何皎皎我的脸太久,实在有些冒昧,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今日没什么事,散会儿步便回去看书了。”
没事?没事好呀!纳兰月仪柔声道:“天柏哥哥,你若是没事的话能陪我去摘一些果子吗?阿爹昨天说了,让我今天去园子里采些果子回来晒。”
本以为他会答应,谁知此时屋内传来一阵响动,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孙天柏转而问道:“里面是什么声音?”
纳兰月仪瞥了身后一眼,用身躯隔绝了他的视线,“没什么,许是家中进了老鼠。”
孙天柏失笑,“原是这样,你快去看看吧,摘果子便算了,我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走在一起容易招人说闲话。”
听了他这话,纳兰月仪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
她高兴于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何皎皎,二人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与她往日所见大有不同。孙天柏还是个十分守礼的人,叫她怎能不欢喜。
却也失望于他的守礼,竟是叫她没有半分亲近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