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东西也什么可看的,南彩彩身为女儿,进屋第一眼就看向了南烟的梳妆台。
那上头的盒子,箱子,能翻找的,那些婆子早就看过了。不过红尾却把目光重新盯上了南烟最常用的梳妆台。
她们走后不久,南彩彩冷着脸自己一个人进了西院。那几个婆子回了正院禀报之后,南彩彩是在一旁听着的,当时她认为这个人真真废物了得。居然连一件小事也做不好,正好陈氏也是这么想的,正训斥那几个不得力的婆子呢。
小门什么的早就被打开看过了,红尾也不在意,她随手打开一个看起尚可的匣子,里头空空如也。
她随手就想扔一边,不想刚好碰到了另一只胭脂盒子,扑通一声,红尾一不小心,却是把这只盒子给扫落在地。
空空!
咦!
红尾愣了一下,她一直是南家大小姐的贴身婢女,最常打交道的就是这些小而贵的物件。
这一点,正是她与那些做粗活的婆子最大的不同。因为经常接给大小姐梳头,红尾对胭脂盒子不说十分了解吧,但也相去不远。
这盒子撞击的声音不对啊!红尾一伏身,低头细看。
盒子是木头的,那是小瓷碗,里头装得还是半固体的胭脂膏子。怎会发出空空之声!
红尾把那盒子小心的捡了起来,细细的观察下,倒底叫她发现一丝端倪。
就见那严丝合缝的木头盒子一侧,似有些不妥。红尾把玩了一下那盒子
,想到她恍惚陪着大小姐往主夫人那里走动时,似乎也有一个近似的。红尾不由上了心。
当下小手一推一拽,就见那盒子吱吱做响,侧壁上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往外倒了倒,从里头掉出一只看起来有些年月的银质发簪出来。
“切!原来不过一只银钗!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红尾心情不郁地扔到一边,突然间,她转念想到,是了,一个最最普通不过的银质发簪,凭什么装得如此隐蔽的盒子里?
心中念头起伏中,红尾不知不觉就把这支钗拿在手中。
毕竟是第一次做贼,红尾也有些心慌,她又向旁处看了看,却也没再看出个什么,只慌慌张张的走了。
就在南彩彩这个大丫头红尾离去后不久,陈氏的正院之中,几个回去报信的婆子一脸羞愧在站在那里。
“夫人,不是我们无能,实是那贱蹄子那边真的没什么可搜的,我们费了老大的劲。也没找着什么有什么的玩意。想来西院那位,是真个没存下什么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我娘都傻了不成?让你白走一趟?”
南彩彩是在一旁听着的,看着这几个婆子没办好差事,还一脸的理直气壮,她当时就有些炸了。
陈氏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罢了,你们下去吧。要是二丫头一点儿本事也没有,凭什么做你妹妹呢。乖啊,这事娘以后自有主意,你呀,这种事情以后少管。若是移
了性情,叫你父亲起了异心,于彩彩你可就不好了。”
陈氏的话南彩彩一时无言以对,只恨恨地盯了这几个婆子一眼,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南彩彩面无表情地随意一扫,桌上了壶啊碗的噼里啪啦被扫下一大半,吓得屋中侍女没一个敢喘大气的。
南彩彩越发的火了,“真真气煞,西院的那个这么些年也没敢露头,不过去了宫中一趟,自以为这就扒上贵人了?我看她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吧。”
南彩彩正在恼火中,不想外间有人来报,“小姐,红尾姐姐回来了。”
南彩彩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方想到,红尾好像被她派出去,和那几个婆子一起去了西院。不过她好像没和那个婆子一起回,莫非她有了什么好消息?
“快让她进来!”
南彩彩急声道。一头冷汗的小丫头如同鹌鹑似的小心退了出去,不多时,红尾兴冲冲的进了来。
“小姐,您看看,这是什么!”
南彩彩心中一喜,往她手中看去,就见一只极普通的银簪子正在红尾的手中放着。
南彩彩登时恼了,“我叫你往西院走一趟,你就拿这个应付我?红尾,你……”
“小姐,这东西可不简直,那是奴婢在二小姐的盒子夹缝里寻来的。”
南彩彩愣了一下,“什么盒子夹缝,你如实说来。”
红尾轻声道:“小姐,奴婢想着,就是小姐您那只八宝盒,里头的夹缝里,
但凡装进个物件,可也不是什么简单。虽然说二小姐是咱们府上的庶女,可是也万万没有把一只银簪子当宝的道理,毕竟相院那边只月例银子就二两多,奴婢手中的这只簪子也不过一两而已。可偏偏这只银簪子却被放到了盒子的夹缝里,您说,若是对那位不重要,这可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主子,您觉得红尾所为,可是大功一件?”
红尾说罢,便抬起头,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大小姐,只想着自己这一番话,起码能叫主子另眼相看罢。
南彩彩果然没再发火,她略略颔首道:“不错,以后好好在我身边服侍,少不你的好处。下去领赏罢。”
说着话,南彩彩果真亲手打红尾手中把那只极普通的银簪子拿了起来。
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她便心生一计,是不是对南烟有大用的物件,试一试便知……
另一边,刚刚和厨房大吵一架,把自己的伙食要回来的南烟,正自得意的提着食盒回来。
跟小兰说说笑笑的开了食盒,开始吃饭。一边吃还一对小兰道:“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可能是咱们西院平日里太好说话了,没见那王婆子见我去了,被我几句话说得尴尬不已。虽然行事还有些拖拖拉拉的,倒底还是把咱们的饭给出来了嘛。”
小兰崇拜地看着二小姐,只觉得刚刚在大厨房的时候,小姐实是厉害得紧,一番话说得王大娘都不敢吭声,真真
威风!
“那小姐,咱们还走吗?”
南烟眉头一皱,寒声道:“怎么不走?你不是说我娘在外头有个庄子嘛,能自己做主。凭什么还在这南府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