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后,骆言卿动了动胳膊腿,就看见听芝站在旁边正纠结的看着自己。
见她看过去,还十分自责地垂下头。
“怎么了?没领到?”
听芝呐呐道:“是奴婢没用,被兰管事他们给拦在门外,连门都没有进去。”
骆言卿让她去领点新衣和生活用品,还让把床换了,可她去和府中管事的说,连门都没有进去,那管事妈子还出言讽刺一个现在的孤女以后的寡妇还穿衣打扮作何,现在就耐不住寂寞了?
听芝气的够呛,但又不善言辞,对方又人多势众,一番纠缠后她吃了亏回来了,觉得十分愧对骆言卿,她真的是太没有用了。
骆言卿倒是不意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总有些狗仗人势不知所谓的人存在。
她慢吞吞擦了下手:“去,把绳子带上。”
骆府主院。
骆何氏正靠坐在椅子上揉捏着太阳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实在乏力。
忽的外面丫鬟急匆匆跑进来,她顿时眉心一蹙,旁边的骆何氏乳母于妈妈顿时训斥:“慌里慌张干什么,夫人面前有无规矩。”
“于妈妈,是,是大小姐,她来院门口要悬梁自杀了。”丫鬟害怕被责罚赶紧说。
“什么?”骆何氏只觉得刚刚缓和疼痛的太阳穴又开始抽抽了。
这骆言卿是闹什么,当真是仗着那死人婚姻无法无天了吗?
可她还真的不能不理会。
毕竟要是真吊死了怎么办?
她匆匆赶出去,就见
仆人围在一起,中间的骆言卿正用手腕挂在绳子上,可见是多敷衍多有恃无恐。
“你们看什么看,手里都没事情吗?”于妈妈训斥那些奴仆,顿时散开了一片。
“骆言卿,你这是在闹什么?”骆何氏脸色难看。
但一点都没有吓到骆言卿,她慢吞吞说:“上吊啊。”
“你。”骆何氏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要上吊?”
“因为我心里苦啊,我都要代替二妹去当寡妇了,但依旧是人人嫌弃人人欺负的份,要什么没什么,我比较愚笨脆弱,受不了这些,想着还是死了算了,这忠妇还是让二妹去当吧,相信二妹八字也会和司马世子很和。”
她声音凄苦,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然后手又搭在绳子上几分,似乎打算用绳子勒死脉搏。
她这口口声声地喊引得奴仆侧目,骆何氏脸色更难看了:“来人把她给带下去关起来。”
她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以为她无法无天了。
这骆府,可是她做主。
“哦,关吧,我还可以咬舌自尽,还可以吞石自尽,只要我想死,应该可以死的吧,就是不知道司马家看到他们即将过门的忠妇死了该怎么想了。”
骆何氏:……这死丫头。
“你到底想如何?”她忍,反正距离她嫁人,不过半月。
“也没什么,把我娘的店铺地契都给我,我还要住进听雪院,给我准备最好的衣物和吃食。”
这不管在哪里,有钱才好办事,原
身母亲是江南富庶商人之女,带了不少商铺嫁过来,人死了这二房就以长房子女年幼之名代为接管。
她来了,从自身还是从原主,也不能如此吃闷亏。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虽说她对这门婚事十分乐意,死爹死妈还死丈夫,这不是神仙亲事是什么,还是高门大户,养老根本不愁啊。
如今司马家指定了她,骆何氏他们不敢得罪司马候府,所以她为何不把这优势最大化呢?
在哪里,她都不是吃亏的主。
“你要房契?”
“对啊,那本就是我爹娘留下来的东西,我这不叫要,是拿回来,当作我的嫁妆,二婶也不必如此感动我懂事,没有问你要添妆,但我知道依照二婶对我的好,一定自己会偷偷给我备好的,是吧二婶?”
骆何氏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骆言卿如此滑头,难不成之前都是故意装的不成。
“言卿啊,那些店铺多年来因为经营不善,早就入不敷出了,都是二婶在辛苦地支撑着填补窟窿,你要回去,可别怪二婶没有提醒你。”
骆言卿一眼就看破了她的谎言,不说她本就有一言识破人心的本事,她的演技也着实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