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不得已终于施展出“木符”神术,以绿叶为器切割空间,以元气为力量冲刺敌手。
这是封弋此战第一次主动攻击,也是真正的出手。
他不得不攻,因为攻守再不是由他掌握。
最奇异的事情生了,一片片竹叶薄如刀片,蕴含着狂暴的天地元气,旋转着疾飞行,如流光般密织,穿透空间气场,射向鄢语秋。
光影流转间,犹如飘雪纷飞。
此招简单直接,大巧若拙,却带着寂灭意味,充满了毁灭能量的气息,任鄢雨秋如何了得,千变万化,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接招。
木符很强大。
这是自然的力量。
鄢雨秋心神进入古井不波、空灵通彻的通明境界,感受着明亮叶片中若隐若现的凌厉符意,冰冷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又隐隐透着令人感到心悸的饥渴,大感痛快地叫了一声“好!”
尽显无上魔体之功架,倏地从天上钉子般插下,探手接着回飞而至的月轮,同时将一身修为尽数逼出体外,在方尺之内施展一套细腻至极的精奇飞轮大法,来迎接应付封弋一浪接一浪的攻势。
只见鄢雨秋魔身与月轮似要融合在一起,然后如同风车般旋转起来,其转动的动作有一股于变化中永恒不变的意味,就像天地的运转,日月的转移,星斗的更替。
“砰!砰!砰!”
劲气爆炸的声音,霹雳般响彻长深山竹林。
数以百计的长草,吃不住力道,连根拔起,飘舞上方。
同时,红棉古树的无数红花也是脱离主体,飙飞上空,漫天飞舞。
无数锋利的叶片,在鄢雨秋魔身与月轮之上呼啸而过,啸鸣而入,登时他的身上多出几道血口,有鲜血溢出,然而他的神情依旧平静坚毅。
封弋双目神光进射,心中叫好。
鄢雨秋挡住了封弋的木符神术,自信再回巅峰,道:“战斗才刚刚开始,你便把自己最强大的底牌掀了出来,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是雨烟还是与鄢某给你的压力太大?”
封弋神态闲逸潇洒,欣然微笑道:“正如鄢兄所说,战斗才刚刚开始,在下也只不过是仅仅施出天地九符之一。如若,鄢兄仍有兴趣,后面的八符我亦会一一展示给你观看,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福份,能够看到最后一符。若不是念在你是雨烟兄长的份儿,在下绝不会容你有半分喘息的机会,这一点毋庸置疑,保证没有半点虚言。”
这一番话意在攻心。
鄢雨秋心里一震,却表面冷静如故,道:“大言不惭!”
他嘴上不承认,但气势已经弱了几分,不再像先前那么嚣张狂妄。
刚才木符叶片的切割,不仅令他的身心受到创伤,而且也让他的信心受挫,以致于她体内瞬间膨胀的杀伐气息尽泄于外。
封弋心头一喜,见攻心奏效,便趁热打铁道:“你是雨烟的兄长,我是雨烟的朋友,我们就不要让雨烟夹在中间为难了,不如我们鸣金收兵,握手言和,岂不快哉?”
鄢雨秋微一错愕,旋即淡淡道:“鄢某承认奈何不了你,也杀不了你,但未必同意你和雨烟在一起。”
封弋幽幽轻叹,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鄢雨秋面无表情,道:“同样的问题,鄢某不想回答第二次。”
封弋忽然想起什么,如梦初醒,双目精芒烁动的徐徐道:“鄢兄不是说雨烟已经被你劝走了,眼下我还能上哪里去追求她?真是的,先是斗嘴,后是打架,闹了大半天,人都走远了,还争个屁啊?你真卑鄙,尽在这里拖延时间,白白浪费我追踪令妹的大好时机。”
鄢雨秋沉声道:“鄢某是特意留下警告你的。”
封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爽,旋即不耐烦地道:“好了。你的警告已经说完,可以走了吧?如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失陪,要睡一个回笼觉了。”
他以此间主人身份下达逐客令之后,便大摇大摆、自顾自地走向古树下。
鄢雨秋瞪了一眼他的雄伟背影,本是冷酷的眼神生出变化,射出幽怨凄迷的神色,没好气地骂道:“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封弋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神光电闪,不客气地道:“鄢兄你讲不讲道理?不让我追求令妹的是你,现在站在说哪些风凉话的也是你,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办?”
鄢雨秋也意识到这个了问题,瞬间面孔板起,装出恶狠狠的模样,道:“要你管。”说着一刻也不想停留地飘身走了。
封弋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无其事地哈哈笑道:“恕不远送。”
心里却没好气地暗骂一声“脾气怎么像个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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