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也非常舒服,有若沉浸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温暖大海里,所有节奏都缓慢到极点,近乎静止,但又不断波动。
心念转动,快如瀑流,辗转不停。
从有形的草木灵觉精气,转化为无形的精神念力,使封弋的意念越来越强大,最重要的是已经嵌合了天地自然之力。
灵觉仍在继续。
封弋清晰地感知到,识海之内随着植物灵觉精气的包裹与滋养。
倏地,一枚上尖下圆绿叶状的灵印,如同自然的种子,在识海里破土而出,如杏核大小,晶莹透明,泛着淡淡清新而柔和的绿意瑞泽,像是春天里刚新生出来不久的一片绿叶被大自然神奇地植入在泥丸宫。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封弋骇然震惊之下,猛地睁开眼来,重新回到人类自己的触感和节奏。
入目一片漆黑。
原来他的脸不知不觉中已经贴面到神农鼎身上,心中却留下一个神奇而玄妙的古老“木”字符文。
再回,恍然如梦。
一直以来,封弋以为神农鼎能炼制出来天界诸神亦无法轻得之旷世神药,应该是隐藏着某种神秘之力,积聚着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却未曾想到的是,神农鼎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神符之力。
……
晚风拂来,封弋回到现实,思潮却依然起伏泛滥。
神农鼎既然有如此神秘的符文力量,那么帝鸿鼎应该也有着一样奇异而奥妙的不凡玄力。
莫非是他们已经察觉到什么足以让他们不惜涉险求富贵的惊人秘密了?
帝鸿鼎的图像与符文究竟又隐藏着什么样力量呢?
莽荒古矿乃是唐门基业之根本,虽然每年打造的兵甲数量有限,但样样都是极品,不论是突厥,还是火轮邪教都想瓜分占有,以便武装自己的特种兵。
但是,莽荒古矿传说是一座神山的存在,他们几十个人能搬得动吗?
还是说,莽荒古矿只是这次行动的次要目标,真正要弄走的莫不是几百年以来收藏在唐家堡内的各种精良兵甲成品?
再往深层次的去想。
虽说火轮邪教在巴蜀也有一席之地,虽说和突厥使团的众多高手合兵一处,但他们仍是孤军深入巫峡,将直接面临唐门内部、蜀山玄院以及其他各路正义英豪的合力阻击,岂能全身而退呢?
即使有命来取,但也无命享受啊。想必是有万全之策的撤退战略,否则不会轻意出击。
胆大,出奇兵,好厉害的谋士!
这个布局之人,他到底是怎么谋划的?
如若得手,那么此人定是诸葛再世。
此人究竟会是谁呢?莫非是神秘的火轮邪王?
封弋想想都头痛,他一个局外之人,着实也想不明白,有些伤神地闭上眼睛,幽幽长叹一声。
与此同时,想不明白的还有身在蜀郡王府的扶奚。
她孤影独坐在后院花园的小石登上,看着残阳西坠,不由眉头紧锁。
刚才她已听闻燕国公黑齿常之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在瞿塘峡口、非川岭两地附近分设水、陆伏兵一千,不管火轮邪教与突厥使团从哪个方向撤退,都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论是伏点择址,还是行兵布阵,都是燕国公黑齿常之的拿手好戏,战略战术堪称完美。
纵使将他们全歼,夺回脏物,对唐门来说,又有何意义呢?
不过,在扶奚内心中,她最担心、最牵挂的终究还是此刻仍在归途的结义大哥唐千玺。
他估计现在还不知情。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唐千玺在唐家堡,定然是会再多一份安保,而她却是一心为了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即使有一千个理由想要动唐门的话,她也得认真考虑一下动唐门的后果啊。
唐门自蜀汉时期创建至今,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一旦动摇根基,只怕天下必乱。
再一次想起陛下的秘信之语,她无奈地幽幽长叹一声。
半晌过后,当昭禾端着一盘她亲手做的精致茶点,兴高采烈地来后院花园寻找扶奚时,立时当场呆住。
扶奚已然不见。
她去了哪里呢?
不会是违抗旨意去巫峡了吧?
人去余香,却片字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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