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词青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人,所以她曾经无比信任,她也从未想过要嫁给祝词青,只想父亲沉冤昭雪后,去到处看看风景。
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想的是父亲清白自己就抹脖子去找他,全家团圆,是时守鹤老说塞外风光无限好,她才陡然生出一丝继续活着的想法。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独宜见二两开门,有个小丫鬟进来,走到她跟前,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裳。
二两背过身抱着手并未离开。
小丫鬟说:“娘子的马车就在正门口倒左的胡同口,姑娘打扮成我快些去吧。”
独宜明白了,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完美的移花接木到花魁娘子跟前。
换了衣裳出去,二两递给她一把小刀。
独宜不解,就听二两解释,“公子吩咐的,若是察觉有人对你心思不轨好自保,别想得太恐
怖,我会在暗处一直跟着你,发生这种可能的原因只有一种,就是我死了。”
独宜藏好小匕首,到了处雅间外,就听着里面好不热闹。
二两和门口的招财点点头,表示都安排妥当。
招财推门而进,吆喝声起,“我的公子快别喝了,翠晚娘子派人来找您了!”
里面顿起来一片调侃,很快,时守鹤就被个公子哥搀了出来。
独宜上前只是一眼,就知道时守鹤是真的喝蒙了。
跟着的公子哥压低声音,“别说话,走。”
将人弄上马车,公子哥扫了眼独宜,似乎在思索要不要一起上去。
招财拦住他,“张公子,明日您也要到场的。”
听着这个姓氏,独宜眸子赫然一闪,目光直愣愣落到他脸上。
张温棋。
时守鹤至交好友,前世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时守鹤痛不欲生差点跟着去了,都把她吓死了。
“看什么。”招财翻身上马车,对着马夫扬了下脖,示意可以走了,“你是咱们公子买回来,你要多看公子!”
独宜:……
回到马车内,独宜才坐下,时守鹤就闻着味道爬起来,两手一勾,把独宜抱着,下巴落到她肩头,脑袋对着她一顿噌。
独宜歪着脑袋很无奈,端着茶水让他喝。
时守鹤摇摇头,脸上冒着红,他两手把着独宜肩头,目光怔怔的。
“我就让你别对祝词青太信任,好了吧,自个傻兮兮去敲登闻鼓,都不知道找我商议的?”
最后一
句带着埋怨,声音大了许多。
独宜捂着他的嘴,不知怎么答话。
时守鹤反握住捂嘴的手,放在自个脸颊,“对不起,我没能把状纸替你送到御前。”
独宜心脏仿佛被狠狠捏住,几乎不能跳动。
“还好。”时守鹤望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淡笑,“你还活着,温棋也活着,我们都活着……”
他说着,脑袋重新耷拉在独宜肩头,双手将她圈在怀中。
独宜眼角落下一颗震惊的泪珠儿。
时守鹤前世,是为她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