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伏城看向他,只作不懂:“多谢什么?我又没帮你什么。”
忘禅伸出手,将放在怀中的那枚玉佩逃了出来。莹润的绿色,一看就是上等品。
景伏城一愣:“我的玉佩怎么在你这儿?”
“林雁雁院门口捡到的。”忘禅说,“大抵是你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景伏城一时哑然,神色略有几分尴尬,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道:“没办法,带你翻墙你不肯,正大光明也进不去,只好想点损招,找了个人扮女鬼,还把有个道士给揍晕了,在你们佛家看来,是不是就算是遭了大孽啊?”
“嗯。”忘禅点头,“哪有扮鬼吓人的。”
景伏城不乐意的“哼”一声,道:“还不是为了某人,怎么一点好也没落着?”
“所以我没怪你,也没说你。”忘禅道,“方才还谢谢你。”
景伏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说:“秦持玉,要讨好你可真不容易。”
“收好。”忘禅看向那枚玉佩,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这枚玉佩对景伏城来说很特别,对忘禅来说,其实也是意义斐然。
只因这玉佩其实是忘禅送给景伏城的生辰贺礼。
第15章威胁
距离景伏城生辰还有五日时,景伏城就从秦持玉的屋里翻出了自己的生辰贺礼,一枚上乘的玉佩。但他从小到大收过的类似玉佩实在太多,尤其是在景伏远做了皇帝之后,所以看到如此贺礼他反而并不算特别开心。
所以他就把这枚玉佩给藏了。
等到他真正生辰那天,秦持玉翻遍了自己的房间都没能找到贺礼。景伏城还故意来催他:“兄长,你不会根本没给我准备生辰贺礼吧?”
秦持玉急得额头汗都落下,一边找一边答他:“绝对是备了的,我记得就放在此处,可怎么就寻不到了呢……兴许是被我换了地方放着,又忘记了,你再等等。”
景伏城坐在一旁瞅他,瞅到秦持玉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找不到那枚玉佩了,才开口道:“或者你想想有没有别的什么可以送我。”
秦持玉叹了口气,也坐下来,饮了口茶,道:“不若我给你写一副字?”
“这也太敷衍了些。”景伏城道,“兴许你根本就没有准备贺礼,想着到了这一日再来随便敷衍一下?”
“自然不是!”秦持玉瞪他一眼,道,“答应过要给你备贺礼,我自不会敷衍了事,只是这贺礼长了翅膀似的,居然飞了……”
景伏城笑语盈盈道:“或者……你想想要不要送我点别的什么。”
秦持玉顿了顿,很大方的问他:“你想要什么?”
景伏城将手里头那杯茶牛饮而尽,坐到秦持玉的身边去,肩膀紧紧挨着他的,像是要把他挤下这长凳。四月的天,虽然还没完全热起来,但早已换了薄衫,滚烫的身体紧紧挨着,加上秦持玉才刚找了东西,浑身更是出了汗,黏腻的汗液好像都混到一起去了。
“兄长。”景伏城唤他,声音黏黏腻腻的,像在耍混又像在撒娇,他说,“上次说过的,要不你就依了我吧。”
有一回,景伏城在看不知道谁给他的春宫图,被秦持玉逮个正着。
秦持玉将书给他扔了,偏被景伏城给捡回来,还当着他的面翻开,问他:“为何这上头是两个男子。”
秦持玉脸“刷”的一下红了个彻底,他结结巴巴道:“你这混小子……哪儿去翻出来的书?”
“他们都说这事儿爽得很,我从未体会过。”景伏城大大方方,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兄长,要不你帮我试试?”
秦持玉一脚踹在他屁股蛋上,说“滚蛋”,让他把心思都用在念书上,莫要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但秦持玉不知道景伏城之后还研读了好几本,全是男人和男人的,什么花样都有。
眼下景伏城旧事重提,急得秦持玉又是一脚踹向他。
可这回秦持玉没那么老实的让他踹,而是捏住了他的脚踝。秦持玉的手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大,少年人热气腾腾的掌心像是一把火,烧在被他圈住的那一处脚踝上,一股酥麻的痒意由下至上的往上钻。
秦持玉突然觉得有些热,可这分明才四月天。
“你……”秦持玉道,“不若我寻个机会禀报一下皇上,让他赐给你几个侍寝的丫头。”
景伏城的脸色反倒是一黑,道:“我有洁癖,那些不熟的丫头,谁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
“就试一次。”景伏城竖起一根手指头,极为虔诚认真的看着他,道,“兄长,我发誓,就这一次,可好?”
“就当我求你了……”景伏城握着他的脚踝。
秦持玉的脚踝右侧长了一粒很小的红痣,景伏城粗粝的拇指故意在那颗小红痣上摩挲着,一遍又一遍,又慢又温柔。
或许是那一日的烈日照得人晃了眼,连思绪也全都被荡开了,秦持玉都已经忘记自己最后是如何点了头的了,再次回想起来那一天所有的场景好像都有些雾蒙蒙的,沉醉、迷乱、疯狂、滚烫。
此后又过了很长时间,秦持玉才发现这枚玉佩是被景伏城提早拿走了,因着这事儿,两人还吵了一架。后面秦持玉又是心软的那个,原谅了景伏城。
细细想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被景伏城拿捏的那个人,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