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之际,吃三顿饭,中午就不回家吃饭,而是带饭,带的饭经常是大碴子,另加咸菜,有时也奢侈地带一个咸鸭蛋或鸡蛋。虽然艰辛,但却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少年的心,永远充满憧憬和快乐。
上了高中,张才平自己对自己的长相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那时候,不兴谈恋爱,张才平没有明显地感到哪位同学追求自己,但张才平却暗恋着一位叫钱雅玲的女生。可没有结果是必然,如今钱雅玲已经早为人妇,过上美好的生活了。而那种暗恋的美好,也只能成为回忆中的一种风景罢了。
烟蒂有烧手的感觉,张才平才把思绪的野马驭引回来。张才平把烟蒂扔掉,在内心感慨了一番。此时,有学生进入校园。张才平推车也进了校园。
校园的大门和教学的房舍有一百多米远。张才平边往里走,边用目光游视院内的一切。这个院子,这个环境,张才平是太熟悉了。当年自己是学生,如今自己的身份变成了老师,对此,他的内心还是颇多感慨的。
张才平眼前的教学的房舍和五年前的没什么大的变化。教学的房舍从西到东,共计四十五间房。大门开在中间。
张才平跟随几名学生进入了大门,大门里面是个门厅。门厅的东西两面是水泥质地的黑板,上面是一些宣传的内容。什么名人名言,数学公式什么的。
张才平和学生问了语文组办公室的位置,但到门前一看,门上还上着锁,还没有老师来。没办法,张才平又返了出来。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他就走到房舍的最东头,然后拐到房舍的东面,他干啥呢?他想抽支烟。他想打一下时间,另外也平复一下略微紧张的心情。
一刻钟后,张才平又来到办公室的门前。这回一看,门开了。张才平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请进!”,他变推门进里屋。他进屋一看,是郑喜财。张才平上学的时候就认识郑老师。
“哎呀,来吧,才平。”郑喜财笑着说道。
“郑老师好!你来的早啊!”张才平快步上前,嘴上问候,手就伸了过去。
郑喜财也赶紧伸手,和张才平握手。
“我岁数大,晚上觉少,早上起来的早,没啥事,就到学校看看书啥地。快坐,这张是给你准备的办公桌,我听文杰主任说的。”郑喜财用手一指旁边的一张办公桌。
“好。”张才平就坐在了那张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来,才平,抽支烟。”郑喜财边说边掏烟。
“在屋里抽烟能行吗?”张才平问。
“没事。别的组不行,咱们语文组还不行吗?没事,咱们语文组特批,有文杰你怕啥呀!一会把窗户开开,就没事了。”郑喜财说道。
张才平还有些犹豫,郑喜财已经把烟递到了眼前。
盛情难却,张才平就把烟接了过来,郑喜财的火机就打着了火,二人就抽了起来。
“才平,这回你来,我就解放了。”郑喜财说。
“咋说呢?”张才平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瞒你说,我今年都五十八了。眼看就花甲之人了。还让我教毕业班,还是俩个班,这不是坑人吗。再有两年,我就退休了,我还能再扯这个蛋。才平,这回你调到主校来,我就可以教一个班,或者就不教了。才平,你说我说的实不实在。”郑喜财深深第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