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端端地替我操这个心干嘛？”叶璃转回身来。
“紫宸你又管我收徒弟，又管我的剑，你难道是想当我爹？”
“不要胡闹。落英剑我既然都已经取来了，你不用，这把剑在我手里也是吃灰。你是剑修，总该不会希望好剑蒙尘。”紫宸的眉头蹙起，又是一副愁得不行的模样。
叶璃真不开玩笑，她师父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管过她，紫宸真不愧是能当掌门的人，特别喜欢管事。
“紫宸，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亏欠了我师父什么？”叶璃灵光一闪，想到天机峰那帮弟子说的。
紫宸额头上的青筋也跳起来了，方仪刚受过的苦现在轮到他受了。
“上善峰盛极一时，如今只剩你一人。我也希望上善峰重振，不要在你手中没落。叶璃，你以前并非如此，何时能收心振作？”
叶璃闻言，并未像以前那样敷衍，反而神色收敛，道：“我向来如此，与以前并无不同。”
“你所谓的振作是什么呢？想要报复小天界算不算？”她反问道。
上次江鹤眠返回去找紫宸，肯定少不了要提起此事。紫宸必然早就知道她有心要和小天界作对。
紫宸的神色严肃了一分，道：“小天界比你想象的更加庞大危险，那是倾我们全派之力都不可能对抗的，你一个人又能如何？”
“叶璃，五十年过去，你年岁渐长，该明白有些事注定失败，便不该去自讨苦吃。”
“注定失败？”叶璃轻笑了一声，反问道：“所以这一次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吗。得知我们小队一行在东溪村遭遇妖主的时候，你已经打算直接给我们收尸了吧？”
“身为掌门要做取舍，在上善峰和门派之间要选门派，在十几人的弟子和门派之间要选门派。这是你的做法。”
“我的做法，想救谁救谁，想杀谁杀谁。当个剑修，若是还要思前顾后，我的剑便该钝了。”
“我并非……”舍弃了东溪村一行。
紫宸话到嘴边，却知道这不过是辩解，事实上那一刻他就是冷静地下了判断，也认定了叶璃和江鹤眠必死无疑。哪怕重来一次，他也依然做同样的选择。
“落英剑，你为它另寻他主吧。我并非诚心要用它，若是收下落英剑的话，是对这把剑的不公平。”叶璃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掌门殿。
紫宸坐于书案后，偌大的掌门殿即便摆满了书架，书架上也都填满了书籍，可看起来依然是空空荡荡，漫长又看不到尽头。
他伸手抚过落英剑的剑身，眉眼低垂。
剑修可以不管不顾地出剑，可以捅破天。但他不是，他心甘情愿地坐在这里，被四四方方的掌门殿限制在其中。
这里，像囚牢啊。
……
“今日在天机峰的弟子堂听闻器峰峰主回来了。”白晏舟刚从天机峰回来，便满峰地找叶璃，可算在藏书阁找到了叶璃。
他听到过外面的传言，师尊前些日子去器峰大闹了一场，整个器峰上下无人愿意给她修她的剑。
当时白晏舟找那几个人打了个擂台锻炼了一下自己的剑招以外，还记下了此事，师尊在等器峰峰主回来给她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