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下了课，我打开手机，发现他在半小时前留言，问我几点下课，他和我一起回家。
698。
坐上张沉意的车，我还是有些别扭。
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眼神乱瞟，心跳加速。
我把这归因于不适应身份的转换。
回到家发现，他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在我惊讶的眼神中，他承认今天下午没去上班。
“早上太匆忙，有些话没说清楚，我不想通过手机告诉你，想面对面和你说。”
699。
“你喜欢我什么？”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他愣了下，没有说话。
“说不上来？”我试探着问，“凭感觉？”
“不是，太多了，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立刻否认，然后像数数字一样一条条列举：“喜欢你对待任何事情都很认真，喜欢你对身边人的赤诚真心，喜欢你可爱，喜欢你乐观坚强，喜欢你在舞台上游刃有余，也喜欢你在台下普通却闪着光。喜欢你跟搓搓玩的样子，喜欢你关心我的样子，你的每一种样子，我都很喜欢。”
越说到后面，我的脸越红。
这都不像表白了，像开了一个何清丘夸夸会。
700。
我垂下眼，不敢和他对视。
他却向前一步，牵起我的手，“我再次向你保证，不论是我早上说的，还是刚才的话，都是真心的，且永久有效。”
701。
确定关系后，张沉意的黏人程度直线上升。
我买的围巾他能连带一周，每天出门穿衣服都要我帮他搭配。我在书房写小说，他就在旁边办公，我去客厅看电影，他就把电脑搬出来，我一个人在练舞房练舞，他就坐在沙发上陪着。
我也默许了他这样的做法，并且偷偷开心。
直到他问我，能不能把我上次写的以他为主角的文章发给他时，我终于炸毛了，“想都不要想！”
702。
人逢喜事精神爽。
最近几天，我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状态，吃得多睡得好，跳舞也有劲。
在我又一次不自觉地咧开嘴笑时，景曜一脸惊悚地看着我，“清丘，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啊，看起来好亢奋，你不会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
他又问：“是不是和你上次问我的那件事有关？你到底亲了谁？还是谁亲了你？”
景曜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关键。
但我想等过段时间感情稳定了再告诉他，便先找理由搪塞过去，“都不是，你别瞎想，我只是最近想通了一些事，心情好。”
703。
卫炘恰巧路过，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你和张……”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追问了一句。
他又摇摇头，说没事，转而给苏一诺递毛巾去了。
704。
晚上，我和张沉意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屏幕上演到青梅竹马的朋友因为一件小事产生矛盾，男生想尽各种办法求和，但女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暂时不想理会这个呆瓜。
“诶，你对我是不是日久生情啊？”我戳戳他。
“是一见钟情。”
“不可能。”我斜睨他一眼，“第一次见面时你握了所有人的手，就是不和我握手，以为我不记得吗？”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
“大概一年半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
“A市慈善晚会。”他提醒道。
705。
人在紧张尴尬或者惊恐的情况下，大脑会自动遗忘一些事情。
我只记得那晚泼上了陌生人的西装，脑子里飞速计算着我该赔多少钱，违约金是多少，会不会连累队友，公司是否会因此倒闭大家被迫转行等事，完全不记得被泼的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