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刚刚小丫头说的故事怎么那么耳熟?
那不是上次那带了半边烧鸡上山的猎户吗?
那猎户摔进了另外一个猎户的陷阱,浑身都是伤口和血,它就给他输了点灵力,然后给人脑袋套了个幻术,让他误以为是啃了根草后活了过来。
然后它就叼走了对方的烧鸡。
所以这小姑娘要的是它的灵力?
狐狸摇着尾巴想: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你等我一下。”说罢狐狸纵身一跃消失在草丛里。
过了一会,长长的狐吻叼着一棵草从树上倒着下来,那双圆润的狐狸眼盯着被吓到一惊一乍的吴莲看了会热闹,才把那草放在了吴莲面前。
“诺,这就是你要的延年草。”
吴莲惊喜地捧着那根草,连句话都不对狐狸说,直接撑着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唉你跑啥——”狐狸的声音拖得长长的。
它的灵力不能附着在草上,它得对着吃草那人输灵力啊。
狐狸跟在吴莲身后一直回到了绿柳村。
摆上了棺材的阿婆家正聚着一群人在哭丧,一张白布悬在阿婆家门口,那是村里那户有人死了的证明。
狐狸冷眼看着棺材里的死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人死了它就救不了了。
吴莲死死握着那根草,不相信才一天阿婆就死了。
她冲上前去,想要撞开那堵在一块的人墙,去到阿婆身边,把延年草喂给阿婆。
可冲到一半,她就被一只大手拦下。
是阿婆的儿子。
“叔,这是延年草,是奇物,可以救阿婆。”
狐狸听到吴莲这样说。
阿婆的儿子冷冷扫了眼那根被吴莲攥得焉巴的草:“这就是一根普通的草,救不了我娘。”
可吴莲还是固执地把草塞到阿婆儿子手上,示意他去喂给阿婆吃。
阿婆儿子烦了,把草丢到地上,还踩了一脚:“你不要闹了,我们很忙,吴家的,把你女儿带走!”
吴莲眼睁睁看着那棵救命的草被丢弃在地上,碾进泥里,眼泪直冒,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
“天杀的,死丫头今天跑哪去了,家里活都没人干了。”吴家汉子嘟囔着杀过来把吴莲拉走了,还骂骂咧咧地扭着吴莲的耳朵训:“你去隔壁家干啥,还嫌不够晦气呢”
狐狸看了场热闹,人类的喜丧都是最热闹,哭的,笑的,贪婪的,悲哀的,丧礼来来回回那么多人,各人百态,表里不一,着实是场比茶馆还热闹的大戏。
看完了戏,狐狸才勉强想起那个捧着根草当宝的小姑娘,跳上了隔壁的房顶,扒拉了下屋顶茅草,探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