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钱春娇的底气又足了,瞥了雍逢州一眼道:“你就是陆澄的监护人吧?”
“是。”好多年没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雍逢州觉得还挺新鲜的。
“正好。”钱春娇道:“我就是知会你一声,不会管孩子那我就帮你管管,这姓陆的小贱种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保管他以后服服帖帖,你说东他不敢往西。”
听见钱春娇管陆澄叫“姓陆的小贱种”,涂柏面色有了点微妙的变化,他在心里默默地给钱春娇点了根蜡。
“还有。”钱春娇的话还没完,继续道:“这个贱女人,一看就是在男人身上讨生活的,是你包养的小情儿吧?没规没矩的,你到底是你怎么管教的?”
涂柏:“?!”
他在心里给钱春娇点了第二根蜡。
谁知道钱春娇后头还有话说:“你看看你,都坐轮椅了还想着这些事,男人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站她旁边的王立脸色一阵变幻。
涂柏:“……”
涂柏觉得不用点蜡了,就算钱春娇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在她说出这些话后,骨灰都得被掏出来扬了。
雍逢州面色看着倒还正常,并没生气,他甚至像是没听见钱春娇的话,只是问沈谙:“等会儿午饭想吃什么?”
“在外面吃吗?”
“嗯。”
陆澄举手:“要吃炸鸡!炸鸡!”
雍逢州:“问你了吗?”
沈谙举手:“想吃烤肉。”
涂柏立刻道:“我这就定位置。”
钱春娇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得这么彻底,暴怒道:“喂!你们听见我说话没有——”
雍逢州终于看向她。
那眼神就像是冰川之中终年不化的坚冰,让人灵魂都颤栗,钱春娇一下子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像是只伸着脖子的鸡般僵在了原地。
雍逢州平静道:“太吵。”
“先让小孩子出去吧。”他语气没什么起伏,“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不适合小朋友。”
钱春娇看她这样子,还以为她是害怕了,挑起眉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做不了主,那就让能做主的人来。”
说完又看向谢霈,“还有你也是!”
谢棠喃喃说:“要是真的叫爷爷来……”
谢霈看她一眼,“你确定?”
“不不不。”谢棠连忙摇头,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把拉住了陆澄的手,道:“陆澄,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今天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对不对!”
谢霈:“……?”就说不要给小孩子看太多电视剧了,这是学的什么词儿?
陆澄虽然不解其意,但非常警惕,“你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谢棠皱着眉头道:“我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是来参加家长会的话会很辛苦的!”
陆澄抱着胳膊:“我哥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腿不好,他坐轮椅的,来参加家长会也会很辛苦!”
谢棠:“可是我爷爷还随时有可能犯病!”
陆澄:“我哥哥还随时有可能疯呢!”
沈谙:“……”
谢霈:“……”
两人都转开了视线,假装不认识这两个小萝卜头。
沈谙轻咳一声,“你家里大人来不了吗?”
“我还以为我出现在这里给谢棠开家长会,这件事就已经显而易见了。”谢霈臭着脸说。
沈谙:“但我们确实没法处理这事儿吧,毕竟不是他们的监护人。”
谢霈:“……嗯。”
沈谙勾勾手指,“你给我道个歉,我摇人过来解决这件事。”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
沈谙怒道:“上次你在球场外面很没有礼貌吧,当着我的面丢了饮料,还拉着张脸活像是我欠了一千八百万,难道你不该为此道歉吗?”
谢霈:“哈,我脸色不好让你看见了也要道歉?”
沈谙:“少来,你就是在针对我。”
要是换在平时,谢霈肯定懒得跟沈谙多说一个字,直接转身就走,别说道歉了,不翻个白眼都算温和,但是现在有求于人……
谢霈道:“你确定你家长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