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正式开始,陈制作果然大手笔,为独生女的婚礼用心企划,除了以鲜花布置的浪漫豪华宴会厅之外,会场灯光转暗之后,四面大型的布幔缓缓降下,开始播放陈制作送给女儿的婚礼祝福。
影片是由新娘和新郎儿时至今的照片串起,剪接流畅且具故事性,除了照片之外,还穿插许多来自亲戚、好友、同学的祝福,每个人对着镜头真诚地说出对新人的祝福,有人幽默得让现场来宾鼓掌大笑,有人却感性得让人觉得鼻酸窝心,新娘的母亲说:
“古时候的人说,女儿是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但妈妈心里不这么想。你绝对不是赔钱货,更不是发出去的水,你是妈妈心中唯一最珍贵的宝贝,所以,不管你在哪,只要你需要支持,妈妈永远在这里,娘家永远是你的靠山。”
靶性的内容、慈母语中对女儿的不舍、离情依依的背景音乐,这样的氛围硬是让瑄瑄红了眼眶。同桌还有其他的宾客,她只能用小指指腹偷偷拭去眼角的泪。
瞿竞洋安静地打量身旁的瑄瑄,他瞅着她皎好的侧脸,当她长发披肩时,浪漫多情,而盘成松髻时,婉约典雅。
他发现到她拭泪的动作,轻笑。“原来你这么多愁善感。”
她有点困窘,不想在对手面前示弱,便抬起下颚。“总比冷漠无情的好。”
瑄瑄的回马枪没伤到瞿竞洋,他问:“楚小姐言下之意是认为我冷漠无情?”
瑄瑄挑衅地迎向他的注视。灯光勾勒出他刚毅的五官,显得更加深刻,他的瞳孔幽闇深邃得像黑潭,好似一日深深注视,就会深陷其中
瑄瑄暗暗深呼吸。“我绝对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人,瞿大导演。”
瞿竞洋噙着笑。“却是第一个说得这么明白的。”
她完全不意外。“事实就是这样,你当然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这个圈子也有数不清急着抱名导演大腿的人,所以你当然听不到其他人的评论。”
“你不是?”
她瞟了他一眼。“我不是。”
他打量着她。“你可以试试看,我可以给你许多你想要的东西,例如,一个参与演出的机会。”
瑄瑄嗤之以鼻。“哼,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想和你扯上边、沾上好处好不好?我不稀罕。”
他凝视着她如婴儿般柔软的红唇。“你应该要珍惜的。听说,这是你踏入演艺圈的愿望,只是后来让经纪公司硬拱上伸展台。”
当年,她辞去每#x5929;#x90fd;要见血见肉的开刀房护士工作,毅然决然跑去剧团面试,最后戏没演成,反而被美琳姐相中,当了模特儿。
她防备地瞪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project’亚洲区总监,我当然知道演艺圈里的事。”他看着她。“所以,这是你的机会。”
她冷哼。“你的模样像个势利的商人。”
他细细看着她。他见过她生气、恼怒,但他最想看她笑。
“是,我是商人。”
她撇过头不看他。“我不会抱谁的大腿,况且你身边多的是奉承的人,不缺我一个!”
“或者一个微笑也可以。”他说。
她瞪着他。“微笑?”
“我想看你笑。”
“我笑了就有机会?”
“没错。”
瑄瑄转过身,惊愕地看着他。“你疯了吗?!‘笑容’来交换演戏的机会?你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演戏、会不会演戏?!”
“这是你的机会。”
哼,大导演给机会,她是否就该痛哭流鼻涕,赶紧大笑个几声给他听?
她嘲讽地驳斥。“想要我演花瓶是不是?站在那边不用说台词,不用任何演技,任谁都可以演!瞿大导演,我才不要对你笑,我看到你就头痛、胃也痛,我怎么笑得出来?”
“你的笑容很漂亮,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笑得很真诚。”
那是因为有求于他!
何况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么恶劣无礼的家伙,她宁愿被狗仔的口水淹死,也不要对他笑!
“我的笑容漂不漂亮、真不真诚,瞿大导演,这都不干你的事!”
瞿竞洋黑眸炯炯,像荒野中的火炬。“记住你今天的骨气。”
“我会!”
为了展现自己的骨气,和舒缓不断持续发作的头痛、胃痛,瑄瑄拿着水杯,起身离开。
瞿竞洋望着她离开的窈窕身影,玩味地扬起嘴角。
这天,美琳冲出办公室,对着大办公室的员工,兴奋地嚷嚷着:“瑄瑄呢?瑄瑄回来了吗?快,快找到瑄瑄,她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不通,真是急死人了!”
瑄瑄刚结束早上的通告回到公司,一进门就听到美琳姐着急地大吼大叫。
“美琳姐,我在这里,我才回来,手机不通应该是我刚刚在地下室停车的关系吧”
她和一旁的妮可都让老板的急切给吓到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我又有什么更离谱的绋闻上报了?”
美琳的笑容无敌兴奋,她握着瑄瑄的手,激动地晃着。“唉呀,小宝贝,现在谁敢拿你开刀啊?哪个狗仔不要命敢乱爆料啊?那个小盈早就恨得牙痒痒,只能躲在报社气得咬手帕,连屁都不敢放呢!所有人都在传你是瞿导爱慕的女人,那天喜宴过后,居然还传出只要你笑,瞿导就愿意给你一切!呵呵呵,这是多美、多浪漫的追求啊,山河美人、山河美人,瞿导再有多大的山河,也过不了你的美人关哪!”
瑄瑄脸上足足有一百条黑线。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