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问,又怕问出问题。
真是令人难以抉择。
不问,对湘山弟子,乃至下面镇子不好交代。
问了,这是对任老眼光的怀疑。
要是问出问题,难免湘山派以后被人说成藏污纳垢之地。
纵使曲长风有多年的掌门经验,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的弟子还能稍加惩处,可自己又不确定眼前之人。
想到这里,曲长风也是感叹,流言蜚语这种玩意还真是可怕。
见曲长风还在思索,高挑女子再次出声提醒道:“曲伯父,事关湘山派的清誉,还请曲伯父当机立断!”
好家伙,曲长风直呼好家伙,年纪不大就懂得造风起势,这步步紧逼,如此熟练。
果然,在听到有关湘山派清誉之事上,旁边坐着那个老头先沉不住气了。
老头起身,先是和曲筱彬对视了一眼,然后拱手对着掌门和酒家掌柜比划了下,接着说道:“曲家自古以来就是湘山大户家族,而如今更是名满湘山的大派,若是对于此事不严厉调查,恐怕以后湘山弟子外出行走,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说完,瞟了谭飞一眼,一副要你好看的架势。
曲长风正在思索怎么解释,还未想到办法,就见老头插了一句话。
“这陈伯也不知道他今天过来凑什么热闹,平时都是看守门派内的仓库”
听见陈伯的话,略加思索,本就是父辈一代的人,也不好反驳,论资历,还在自己之上。。。
既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更不能随着他借题挥,曲长风可知道,这个陈伯从小可把曲筱彬当作自己亲孙子一样疼爱,处处依他。
“陈伯言之有理,此事毕竟是唐兄一面之词,具体事物咱们还得细细斟酌。”
老话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现在只有婆在讲理,还未见到公在反驳,曲长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见曲长风还在合稀泥,酒家掌柜顿时站了起来,面露不悦,不想自己出面,也未能摆平此事。
此刻,有些恼怒的说道:“这小子与章家为伍,在我酒家门前高谈阔论,又对我的女儿指指点点,此人若不赶出湘山地界,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酒家掌柜一脸不善的看着谭飞,了解并非湘山弟子,又觉得此人一点担当也没,居然耍小聪明欺骗自己,每逢想想都觉得气上心头,不好好教训一下,不知道自己还是泥捏的。
现在看着谭飞镇静自若的样子,更气了。
登徒浪子,为虎作伥,装什么装!
斜眼一瞪,又坐了下去。
听过面前几句话语,谭飞略微有些明了,仔细回想了下,差点以为自己是买酒没给钱!对方债主讨要上门。
既然不是,那四四六六讲清楚不就行了,实在没想到去打个酒还能摊上这事。
看着周围表情不一的众人,谭飞还是决定,先把话讲清楚,免得呆会又生出其他间隙,到时候百口莫辩。
这章家果然在湘山这块地方名声不怎么好,曲筱雨听到谭飞与章家有些瓜葛之后,好看的秀眉都微微皱起。
“长风,你可要立下决断,章家什么德行,你也见识过,这种秽名怎么能担得起,又怎么能对得起你父亲。”
陈伯见谭飞不搭话,还以为做贼心虚,直接趁热打铁,一口将曲长风父亲抬了出来。
曲长风眉头微微一皱,多年之前,自己确实与章家有所过节,不过是章家仗着自己家有人在漠城督军府,将湘山派不放在眼里。
可是,在自己小小的展露实力之后,章家安静了许多,自己确实对那个家族印象很差。
又见,其大女儿唐清瑶身上佩戴星耀学府的徽章,这表明,此时此刻的唐家,可以和章家掰掰手腕了。
毕竟,唐宗廉这个人自己了解,嫉恶如仇,多次与章家生矛盾。
估计这一次也是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气冲冲跑来兴师问罪的。
唐宗廉早年习得一下拳脚,是有一些身手的,如今若不是看在曲长风的面子上,当看到谭飞进来,恐怕就要直接动手。
看着曲长风还在斟酌,陈伯有些坐不住了,本着打铁要趁热的原则,开口道:“我们又不是要伤害他,只是将此品行不端者逐出湘山地界,还能多出一个举荐名额给筱彬。”
此话一出,唐宗廉神情一凛,星耀学府举荐名额。
他自己也明白这个名额的含金量有多重,当年送自己女儿去星耀学府,可是花光自己半生积蓄,自己也只得酿酒为生。
幸好女儿不辱使命,已经被收为星耀学府的弟子。
不过这个名额,湘山派应该很好得,毕竟湘山派现在还是这一块的势力顶梁柱,星耀学府给几个名额在正常不过了。
在听听曲长风居然将这个名额,从曲筱彬头上摘下,送给了谭飞,更觉得不可思议。
曲长风正在伸手扶额,忽听惊人一语,有些脸色难看的抬起眼皮看了陈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