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锖,哀家与你的母亲是手帕交,你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
陆兰锖更紧绷了:“臣也从小都将太后娘娘当做亲近长辈。”
夏韫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和母亲都是为了大巍而亡,你还未及冠就担上了守卫整个边关的大任,是我们皇家欠了你们家。”
陆兰锖:“这是作为臣子应该做的。”
“是我们家亏欠了你们家,如今安宁王一脉就剩了孩子你一个,哀家自然是盼着你早日成家的,无论是贫家女子还是高门闺女,甚至若是哀家有公主,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哀家也一定为你赐婚,就算是男子,以你父母的性情也不会太反对,哀家也一定为你们主婚。”
“可是……”
陆兰锖也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可唯一不该是陛下,也不能是陛下,他们陆家只剩他一个,皇家也不只剩陛下一个了吗?陛下作为皇帝,既有管理国家之责,也有替皇家延绵子嗣之责,他的私心,让陛下以后如何面对他的祖宗。
见陆兰锖听到她的话如此纠结痛苦,夏韫反而松了一口气,
“皇帝最喜欢吃什么?”
陆兰锖脱口而出:“炙锅。”
“皇帝最讨厌何事?”
陆兰锖:“卯时就要上朝,不能睡懒觉,一直想把上朝时间改到巳时。”
“皇帝有哪点是最合你心意的?”
陆兰锖:“陛下运筹帷幄,屡出奇招,能将一国从衰转盛的自信模样最令人心动。”
“皇帝有哪点是你不喜欢的?”若是没有一点不喜欢,她倒要怀疑安宁王的真心了。
陆兰锖:“陛下有时候说话挺气人的,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被他气到。”
夏韫也想起了许多被小儿气到的回忆,倒是感同身受,轻笑了一会儿。
陆兰锖听到太后娘娘这一声轻笑,就知道就算是前两个考验没通过,只要陛下不冲进来再拖他后腿,这个考验就算是过了。
夏韫笑了一会儿:“罢了,如今女子也能科考做官,那些高门贵女又何必依赖别人呢,做这种嘴能气死人的皇帝的嫔妃也是可惜。”
“哀家今日倒看出来了,你们之间,你是包容多的一个,这孩子的性子哀家也改不了了,但知道他是个专一的,你们在幽州城吵的那一架哀家也有耳闻,你们还年轻,若是想一辈子长久,万不可像之前一样将话说绝,这些话过两日哀家也会劝皇帝,倒不是独独要求你的,不过是想你们过得长久和睦罢了。”
陆兰锖双眼通红:“谢太后成全。”说着重重地向夏韫磕了一个头。
却又被赶忙扶起,夏韫拿出两块帝王绿玉佩。
“交邕献给皇帝的翡翠原石,皇帝又送给哀家,哀家本想着做一个手镯传给儿媳,却没想到……”
“如今做一对玉佩,倒也合适,你跟皇帝一人一块吧。”
陆兰锖接过玉佩紧紧握住,这玉佩雕工精细且大气,是大巍皇家工匠的手艺,且这种精细度的玉佩雕刻至少需一月,也就是说,太后早就接受了他跟陛下的事,今日的几个考验,也不过是考验一下他的真心罢了,就算他真的骑射输了那些青年才俊,文学大输梁状元,只要他对陛下是真心的,太后也会接纳他。
不过,陛下那种缺心眼导致的意外还是越少越好吧。
陆兰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谢太后。”
夏韫笑道:“你这孩子,还叫什么太后,你应该跟皇帝一样叫母亲。”
陆兰锖试了几次,才终于开口:“母亲。”
贺疏舟本以为在围猎场不用早朝就可以睡懒觉了,谁知不过卯时又被太后召见共用早膳。
贺疏舟打着哈欠进入太后的行宫,早膳早已摆好,还散着热气。
刚想动筷子,却被夏韫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