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庄才英听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将正在擦汗的房奇略扑向远离炼丹炉的方向。
与此同时,炼丹炉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个上百斤重足有半寸厚的炼丹炉整个爆开。
围观的道士们先是听到一声他们这辈子也没听过的巨响,然后那个炼丹炉突然从里面爆开,火光冲天,他们下意识地扑倒在地。
巨响过后,将房奇略扑倒的庄才英背后的衣服已经被火花燎光了,后背也受了烧伤。
而房奇略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扑倒在地,左肩撞击在地上之时受了一点骨伤,但所幸没有被爆炸伤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其余的道士因为离得比较远,又及时地扑倒在地,都皆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受伤最重的反而是只是来看看的庄才英。
一声爆炸之后,所有人都站起来,现所有人都因为刚刚那场爆炸变得狼狈不堪,身上脸上衣服上都沾上了黑黑的污渍,看不出本来面目。
一个道士看着大家,大声说道:“我们成功了,火药造出来了。”
其他人只见这个人嘴张着,却听不见这个人在说着什么,另一个道士大声说道:“你说什么?”
众人也见这个道士只张了嘴好像说了什么,听不见声音,众人才知道因为刚刚那个爆炸声太大了,把他们的耳朵都惊得一时失声了。
众人再看看周围,一个上百斤半寸厚的炼丹炉子,直接被炸成了碎片,若不是他们反应快,怕不是要当场交代在这里,离他们一丈多远的墙上的都被嵌入了炼丹炉的碎片,可想而知这场爆炸的威力有多么大。
此时这些人也顾不得耳朵听不见声音了,都抱着一起感动地抱头痛哭。
被房奇略扶着的庄才英看着这个场面,也是露出了一个感动又振奋的笑容,不过他还没笑多久,就头一晕,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庄才英不知过了多久才醒,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背后的伤也上了药,包扎好了,此时正卧着趴在床上。
庄才英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一个人冲了过来。
“庄大人,我们以前还说你面善心黑,阴险狡诈,都是我们不开眼,有眼不识泰山,真正面善心黑的人是我们啊,你才是这世上最大的好人啊,你简直就是大圣人,若不是你,我怕是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庄大人,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房奇略今后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只要你有吩咐,我房奇略一定听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呜呜呜!!!”房奇略见庄才英终于醒来,一夜未睡的他这才放下心来。
被房奇略半抱着的庄才英此时伤口感觉到隐隐作痛,又有一个人在旁边抱着他哭,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其实心里有一万句要骂,恩将仇报啊这个房奇略,你说话难听不过脑就算了,还碰着他的伤口了,真想打他啊。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道士们脸色也是青黑无比,还得是你啊房奇略,房奇略你真是太会说话了,我们不过随意吐槽几句,你这就把我们给卖了。
不过被众人嫌弃不已的房奇略,现在却是整个天光观乃至整个大巍的大功臣。
此时的天光观众人已经现,这火药想要爆炸,不仅需要硝石粉,硫磺粉和木炭粉,更需要将这些粉末密封起来,然后点燃,才能爆炸,若只是在空气中点燃,就只能有好看的烟火。
而且,经过众道士多日多次的实验,道士们现火药粉中加入一份硫磺粉,两份硝石粉,三份木炭粉之时,火药爆炸的威力最好。
但就算如此,众人又遇到了一个难题,点燃火药很快就会爆炸,那么,若是遇到敌人,他们点燃火药之后,这火药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就已经在他们自己手中爆炸了。
又差点被炸的房奇略看着其他人也是被火药燎得漆黑的脸,叹了一口气。
“这劳什子火药什么玩意儿嘛,根本就不是能伤害敌人的武器,反而是伤害我们自己人的一大利器。搞了半天搞了一个自杀的玩意儿。”
此时刚恢复好就来天光观视察的庄才英,一来就听见这没脑子的房奇略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也不怕以后别人到陛下那告他一状,功臣成罪臣,那时候他或许就会控制自己的嘴巴了。
房奇略听见背后有一人的咳嗽声,转头一看,竟然是他的救命恩人庄大人来了,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庄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到天光观里来,伤好了吗?可留下什么后遗症?有没有留疤吧?留疤了影不影响以后讨媳妇儿?”
闻言庄才英的脸色更难看了,果然是说话难听之人,早知道就不救这小子了。
“房奇略,如今你也是朝廷命官,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胡言乱语,你刚刚的话若是在外面说了,有人参你一本,可有的你好受的。”庄才英板着脸训这小子。
房奇略规规矩矩地听训,也知道自己嘴巴没把门,但虽然心里听了,嘴上还是来了一句:“尽量,尽量。”
庄才英扶了一下额头,更绝望了。
不过当日酉时,庄才英还是进宫了一次。
“陛下,□□和爆炸条件天光观的道士们已经基本摸清了,但如今还有一个问题。”
此时的贺疏舟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似乎批阅着奏折,其实手中是陆兰锖今日才到的整整十页的信,也不知那家伙有什么能写那么多的,还必须要看要回信,若是不看不回信,那家伙又得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