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贺疏舟对陆兰锖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陆兰锖这才放心下来,他的陛下,再次有了人气了,而不像刚刚那边,明明离他那么近,却看起来那么远,就好似,与他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般。就算陛下是来自仙界,不仅是他,所有大臣,甚至所有的大巍百姓,也一定要将他留下来,不择手段,这是他们的共识。
陆兰锖解下腰间挂着的匕,往谭里随手一刺,就刺中了一条小鱼,这可惜这条小鱼还不到半斤,作为他们的午餐还远远不够。他又往瀑布那边走了几步,又现了几条小鱼,又用匕刺到了一条鱼,可惜剩下的几条鱼早已游走。
他不得不再次往瀑布那边走了几步,耳边是瀑布巨大的声音,陆兰锖感觉有点不安,又抬头望了一眼离他几丈远的陛下,贺疏舟好好地坐在岸边,一双赤脚放在谭里,轻轻地摇晃着。陆兰锖不动声色地看了好几眼贺疏舟放在水里的双脚,圆润可爱,陛下就算是脚都很好看,没有一处不合他的心意,想到这里,陆兰锖悄悄笑了笑,耳朵却有两分薄红。
望了好几眼他的陛下,陆兰锖这才放心接着蹲下捉鱼,这瀑布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抓了一条鱼之后,别的鱼也没被吓走,直到捉了好几条鱼,陆兰锖不知为何,再次看了一眼他的陛下。
却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离贺疏舟几步之遥的距离,有几个蒙面人,拿着武器,悄悄靠近他的陛下。
“陛下,小心。”
贺疏舟闻言往后一看,现后面出现了几个蒙面刺客,连忙起身迎战。贺疏舟虽受大巍战神陆兰锖教导,但只练了一年的武,不是这些蒙面人的对手,且这些人出手极其狠辣,刀刀致命,不是来掳他的,是来杀他的。他勉强接下了一个杀招,却见一刀要迎头砍下。
陆兰锖连忙赶过去,却被几个蒙面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的武功虽不及他,但也是不低,陆兰锖不顾受伤与否,尽出杀招,却不防御,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杀了眼前几人,但手臂和腹部都受了砍伤,但他毫无知觉地向贺疏舟飞赶去。
却见一人将贺疏舟抱住,一人持刀将要迎头砍下,而他已经来不及了。
贺疏舟左右皆是刺客,他看了一眼陆兰锖,望了一眼身后的悬崖和悬崖下面的湍急河水,毫不犹豫带着控制住他之人,跳下悬崖。
【朕是主角,一定有跳崖不死定律。】
“陛下!!!”
陆兰锖见贺疏舟跳下悬崖,目眦尽裂,顾不得身上几处刀伤,赶到崖边,除了留下一人,将剩下的几人都杀死。
陆兰锖打断了此人的手脚,拉下此人的面巾,“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却见此人口吐白沫,显然已经服毒自杀了。
陆兰锖双目通红,努力向崖下看了一眼,却见崖下的河水已经被鲜血染红,显然是跳崖之人没有顺利跳到河水之中,反而是先撞到水中的石头,这崖高几十丈,从这等高度落下,别说是撞到石头,就是落入水中,也是凶多吉少。
他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为什么老天要对他如此,陛下不是他一人的陛下,是整个大巍的陛下啊?要取就取他的命就好了,为什么要取陛下的命,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失去父母,失去爱人,失去了一切。
心灰意冷的陆兰锖,毫不犹豫地也从这崖上跳下。
大臣们都带着人马分头寻找陛下,戌时,方吾宁行至伍山瀑布之下时,见山脚下有一茶摊,茶摊旁拴着两匹马,一匹正是陛下的御马。
见一老妇热情迎来:“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还在此处不过是因为看着客人的马。”
方吾宁摆了摆手问道:“这两匹马的主人现在何处?”
老妇接着说:“爬山看瀑布去了,明明说了下午就回,谁知这都天黑了好一会儿,都还没回,我们可是本分生意,客人的马在这里我们自然要看着,等客人回来取。”
“本说好下午回来取马,晚上都还没回?”
方吾宁脸色一变:“糟了。”也顾不得身后的人马,迅往山上跳去,后边的人马也快跟上。
方吾宁爬上瀑布,看着谭边横七列八的蒙面人尸体,眼前一黑,陛下是遭遇刺客了。
又在瀑布下捡到了一截沾着血的碎布,这碎布是扬州的锦缎,与这些刺客的穿着截然不同,想必是安宁王的衣物,安宁王受了伤,那么陛下呢?
方吾宁只在这里看到了刺客的尸体,安宁王和皇上下落不明。
方吾宁现刺客们都是被利器所杀,唯有一人,是被断了手脚之后,口吐白沫中毒而亡。方吾宁又检查了被利器所杀的刺客的牙齿,果然现了藏着的毒药,很显然这是一群死士。
又派了一群侍卫搜寻了山上山下,崖上崖下,都一无所获,方吾宁感到很绝望,上天好不容易才给他们赐下他们的陛下,有了陛下,大巍一定能再次强盛,但又为何让陛下失踪,生死不明呢?
在行宫里的太后夏韫,本以为到了晚上,她的小儿也该回了,听见数人的脚步声,连忙笑着站起迎接,却见回来的却是狼狈不堪的方领。
“太后恕罪,臣戌时在伍山瀑布下找到陛下与安宁王的马,底下的茶摊小贩说陛下本打算下午就回,戌时却还未归。臣匆匆赶至瀑布下,只见瀑布下布满了刺客的尸体,而陛下与安宁王,下落不明。”
太后闻言,一时受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