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第一次觉得,其实袁绍钦也没想像中那麽糟嘛!
「五分钟。」
「……蛤?」
「我说你看着我五分钟了。」
「呃……」有吗?
他唇角扬了抹浅笑,「夫人为什麽总是看着我发呆?」很淡、很淡,却明显不怀好意。
哑口无言。
我……有这样吗?不过──
「就算有,那也是你的问题!谁让你不也安静让我看了五分钟?」我说得理直气壮。y拗、强辩,这也是我的拿手本事之一,「所以,你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阻止我的,可是你没有。因此,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最後,甚至下了个无理的结论。
他一愣,旋即一笑,y恻恻地,「我没理由阻止啊。」
「……蛤?」这家伙又在说什麽鬼话?
他的手攀上了我的後颈,又将我更揽向了他几分,悠悠道:「既然要看,那就看清楚一点。」
五点零三公分。
是现在,他鼻头与我之间的距离。
好热。
肯定是车子熄火没空气了。
可恶,再这样下去会缺氧的啊!
这脑袋不正常的家伙到底在想什麽?!
「看清楚一点,我眼睛里的人是谁?」他低喃,又说了鬼话。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映不出他眸底幽深的黑潭,一如我从来见过的那样,深不可测。只是此时此刻,却又好似看见那最深处,闪烁着的一道微光──
就像两年前的那个夜,我看见的那样。
那道有些摄人心魂的光芒,若隐若现。
我望着,然後一怔,闭眼,不愿再往下想去。
「为什麽不看了?」他问,又将我更揽近了他,嗓音再更低一阶,「告诉我,你看见什麽了?」气氛变得危险。
现在,不用去数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少了。
我咬牙,将他推离自己,皱眉,「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
我抿唇,上头还留有他的余温,话只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
忽然觉得,就算问了,我应该也不会想知道答案吧?
无论答案的是与否。
我应该……应该都不想知道了。
可是从小,袁绍钦的眼睛里,就只追着雁晴的身影跑。学长说。
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找理由……
乐乐,你很像她。学长说。
找一个,不需要推开他的理由。
很像那个,笑起来总是没心没肺的雁晴。学长说……。
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袁绍钦突然转过头来,没什麽表情,不过看了让人很不爽就是了。
「g嘛啦!」看p啊看!
不知道为什麽,看着那张脸,我忽然觉得他好像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对我充满了鄙视一样。
相对於我又快抓狂的烦躁,他只是用着一贯清冷的语气,淡声说道:「你想在车上待到缺氧?」
……呃。
我愕然。
似乎、好像,还真的快缺氧了……
「呵呵。」乾笑两声,旋即反攻,「白痴!那你是不会打开车门哦?!」
他不语,只是很淡定,指了指驾驶座的车门──
已经半开了。
然後他笑,很鄙视的那种,「夫人,我有这麽好看吗?」
瞬间,听得我心都凉了。
寂静中,有一片落叶轻轻卷过的那种,凉。
想找点什麽话来反驳,却是张口无言,只好继续愣愣望着他。
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