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华锦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以如此方式将她的心声说出口。
一盏又一盏的河灯从上游缓缓飘下，随着水波飘荡。
点亮了渐沉的夜色，许多人笑着往上游跑，纷纷想要参与其中，许下一个愿望。
人影憧憧之中，华锦却只感受到她与慕承砚的存在。
“你……你怎知……”
慕承砚伸手将她鬓边的吹乱的发别至耳后。
“华锦，我不是说了，两年后，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我想，我约莫是重活了一世。”
慕承砚的声音很轻，说着旁人听来似胡说八道一般的话。
但华锦知，他说的是真的。
因她也是如此。
慕承砚抓紧了华锦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
“华锦，我想你应是与我一样的，对吗？”
他知，华锦的下一个动作，定是想要甩开他的手。
因为华锦难以接受过去的慕承砚，那个做了许多错事的慕承砚，那个被她厌恶的慕承砚。
华锦试图挣脱，但慕承砚的力道大得离谱。
慕承砚只说：“这里人多杂乱，莫要走丢了。”
“回了宫我自会放开的。”
华锦在知道面前的人正是那个慕承砚后，眼睛霎时就红了。
她下意识感到抗拒。
就是这个人，害死了阿玉，再骗得她团团转。
在她未曾确定前，她还心存侥幸，心想或许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她。
那她或许也能放下过往，去选择接受这个人，接受他对自己的好。
可此时心口的暖意却成了气愤，华锦想要逃离。
却被慕承砚用力拥进了怀中。
远处有杂耍的表演，岸边的人都放了花灯，便纷纷跑去看表演。
一时华锦与慕承砚身边的人都走了。
慕承砚说：“华锦，相信我一回好不好？我用此生的一切予你做担保。”
“我慕承砚，绝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请给我一个解释与忏悔的机会。”
华锦从一开始的挣扎，变得不再动弹。
她听见自己喉间发出讥讽的笑，沙哑的声音传出。
“那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
慕承砚重重呼出一口气。
“华锦，阿玉……并非是我赐死的。”
“我也知这件事确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对华姝那般纵容，惹得她无法无天动用私刑。”
听到阿玉的名字，华锦的眼眶又红了，连带着声音都带了哭腔，拼命地锤慕承砚。
“你怎么可以让阿玉背上罪奴的罪名，却让华姝逍遥法外……”
“慕承砚，你怎能这么偏心！”
慕承砚任由她如何发泄，跟着她一同骂自己的名字。
“对，慕承砚这种人最该下地狱。”
但至少让他与华锦再度过这一生。
华锦止不住的哭，慕承砚胸前湿了一大片。
她哭得累了竟沉沉睡去。
华锦睡得朦胧，半梦半醒之间，她看见慕承砚。
慕承砚俯身，轻吻华锦的眉眼，似对待易碎的珍宝。
“锦儿，等我几日，几日便好。”
“我会带你离开，打破一切束缚着你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