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贱婢偷了朝珠殿的酒，臣妾只想罚一罚那贱婢，谁知七妹妹贸然冲上前来，奴才们收手不及将她误伤了。”
慕承砚看了眼华姝的满面无辜，视线凝在华锦后背的血迹斑斑。
沉默半响，他压下心中莫名的烦躁。
将华姝扶起。
“既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华锦的眼皮已经撑不开了，可耳朵还听着，一字一句。
听见慕承砚的话，她扯了扯嘴角，一抹鲜血从她口中涌出。
像眼泪一样滚烫。
华锦再度醒来时，是在床上，后背与臀部似乎上了药。
可剧痛丝毫不减，连呼吸都扯得疼。
“公主，对不起……都是奴婢做事太鲁莽了。”
阿玉虚弱又内疚的声音从一旁的榻上传来。
华锦见阿玉无事，心中却松了一大口气。
试图扯开嘴角笑，却牵扯到破了的唇角，她‘嘶’了一声，还是笑了。
“阿玉是为了救我的命，我哪里会怪你。”
“只怪我太无用，只能想到这般法子。”
阿玉红了眼，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华锦出声打断：“阿玉，你看这个馒头还能吃！我们分来吃吧。”
那日阿玉带回来的两个馒头，有一个滚落在床沿边，沾了灰。
华锦忍着痛，将它捡起，宝贝似的将它掰成两半。
馒头灰扑扑的，放了许久，变得又干又硬，难以下咽。
可二人一口都没有浪费，现在她们伤成这样，谁知下一次再能吃到馒头又是何时……
能下床已是在半月后。
华锦独身来了金銮殿。
门口侍卫远远见她便出声阻止：“站住！来者何人。”
华锦嘴唇张了半晌，竟不知如何自称。
她无名分，也并非奴仆，却又一直留在宫中。
“……华锦，求见陛下。”
侍卫却不肯通传，厉声道。
“速速离去！”
说话间，寒光出鞘。
华锦白了脸，抿紧唇，竟是“扑通”一声跪在殿前。
大声喊道：“华锦恳求陛下，放我与阿玉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