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轻而易举地撕碎了那薄薄的纸张。
撕裂的声响传入华锦耳中，连同她的心一起变得四分五裂。
华锦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着颤，艰难地挤出一抹笑。
“阿砚，这个玩笑不好笑……”
她才嫁给他不过几日有余，怎的就不作数了呢。
慕承砚的声音沉了沉，眉宇间暗藏怒气。
“华锦，朕不喜别人如此唤我。”
“再有下次，自行领罚。”
这话似寒风刮骨，令华锦本就白着的嘴冷得发青。
“……是，陛下。”
待慕承砚转身离去。
华锦“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地面上。
她抖着手将那些纸片捡起，恰好就见那撕碎的地方，是‘白头之约’四个字。
一刹，她难以抑制的红了眼。
阿玉来搀扶她。
华锦扯开苍白的唇笑：“阿玉，我好冷。”
心口的位置，又冷又痛。
阿玉咬紧唇，将薄被为华锦披上。
“奴婢这就去备热水。”
隔日，华锦病了。
脑袋昏沉，面色烧得通红，口中反复呢喃着。
“娘……”
“阿玉……”
阿玉慌忙去寻太医，可太医院内却四处无人。
原来今天是华姝的诞辰，朝珠殿设宴，太医都去宴会了。
阿玉咬唇想了半响，还是去了朝珠殿。
幸而以前爬的狗洞还未堵上，阿玉悄悄爬进去偷了坛酒出来。
华锦昏昏沉沉的，忽冷忽热。
上一次她病得这么重，还是阿娘走后的那个冬天。
华锦呢喃着：“娘，小七好怕……”
“娘，我好想你，这里好冷，好黑……”
阿玉拿着酒回来，凑近拿酒给华锦擦身子，听见这几句，眼一红。
给华锦擦热了身子，阿玉又抱着她，给她暖身子。
“没事的……都会好的……”
天色暗了下来，华锦清醒了些。
外面好不热闹。
华锦怔怔问：“今天外边怎的如此热闹，是不是我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