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黛拉的目光从对面那位脸上堆满皱纹与雀斑的吉普赛老人、一路挪至她身后挂着的那只风干的小猴子尸体;
在对上那双泛着一层干枯灰翳的猴眼睛后,她不禁咽了下口水,然后忍不住侧过头对身边的弗朗西丝卡小声说:“这里看起来有点古怪……” “我知道……但是布兰琪她们都说这里很准……”
弗朗西丝卡那张化着浓妆的美艳脸蛋上写满了紧张二字,她用力抓着艾斯黛拉的手,两人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们两个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不安的看着吉普赛老人将一迭陈旧泛黄的塔罗牌放在她们面前;
老人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望着她们、咧开那张掉得只剩两只牙的嘴巴笑着道:“来吧,小姐,请抽出三张牌。”
弗朗西丝卡看了一眼身边的艾斯黛拉,然后就在她鼓励的眼神中、强作淡定的、轻轻抽出了三张牌。
老人将那三张牌依次摆开,分别是一张高塔、一张死神、一张女祭司:
“很有趣的牌面……高塔意味你做出了某种一往无前的事情,但死神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老人的笑容神秘而隐晦,而弗朗西丝卡则是瞬间脸色惨白:“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死吗?”
“不不不、你不会,因为女祭司在保护你,”
老人将那张女祭司的牌放到了面前,缓缓解释道:“……你知道她的寓意吗?她寓意新生、寓意孤独……在你此后的生命里,她会一直守护你。”
“……”
弗朗西丝卡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她仍然对那张死神牌心有余悸,于是就忍不住追问:“那‘死神’为什么会出现呢?”
“因为死亡与孤独是永恒的伴侣,只有死亡才会迎来新生……你会失去某件与你生命同重的事物,小姐。”
老人对她露出神秘的微笑,然后便收起了牌、不再做过多的解释。
弗朗西丝卡若有所思的呆坐着,而在这个空隙里,老人就已经将牌放在了艾斯黛拉面前;
艾斯黛拉硬着头皮的从里面抽取了三张,老人将其摆开,分别是逆位的“力量”、正位的“命运之轮”以及正位的“世界”。
牌面揭晓,老人立刻瞪大眼睛、呼噜呼噜的笑了起来:“多么有意思、多么有意思……”
“……这些是什么意思?”
艾斯黛拉紧张兮兮的问,唯恐自己会听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看看这张牌、小姐……”
老人点了点那张“力量”牌,上面绘制着一个牵制着野兽的女人,但很诡异的是,牌面是倒过来的:
“这张牌在表明、你正在被一只野兽所控制……”
她就这样一语点破了艾斯黛拉的处境。
明明是闷热得要命,但艾斯黛拉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然后极力稳住惊恐的心神,追问道:“那其他的牌呢?其他的牌又在说什么?”
“别那么紧张、小姐,”
老人无奈的笑眯眯的安慰着她,然后将剩下的两张牌推到了她面前,“命运之轮是正位、这说明它仍在眷顾你……世界是正位,这说明你的生活仍有一线生机……”
“……”
看着那张绘着裸身女子在云端跳舞的世界牌,艾斯黛拉只能勉强一笑:“希望一切会是如您所说的那样……”
“我为你们所说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参考,”
吉普赛老人抽了一大口烟草,然后一边收起塔罗牌、一边幽幽道:“外面正在打仗呢、姑娘们……在战争中,所有事物都是不可控制的……” 闻此,弗朗西丝卡没有说话,只是抽出两张法郎放在桌子上之后,就拉着艾斯黛拉起身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弗朗西丝卡仍然对那张死神牌心有余悸,进而喋喋不休的和艾斯黛拉吐槽起来:
“……死神牌、我为什么会抽到死神牌……你听到她说了吗?她说我会失去某件和我生命一样重要的事物……难道说我会毁容?……还是说我的皮草会被人偷去……”
“放轻松一点儿!西茜!”
艾斯黛拉哭笑不得的安慰着弗朗西丝卡,“说不定没有那么准呢!说不定你什么都不会失去呢!”
“但是她都算出来你正在被‘野兽’控制!”
弗朗西丝卡挑眉看向她,而艾斯黛拉则是不太在意的耸耸肩,说:“也许有的会是准确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爸爸说的比较对、他说过人的一切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所以,放松点儿吧,不要被‘命运’绑架了。”
“……”
听到这话,弗朗西丝卡终于稍稍释然了一些,她叹了口气,然后就对艾斯黛拉说:“对了、明天赫尔曼·戈林要举行假面舞会,你和兰达记得要来参加,他特地叮嘱我和约瑟夫要帮他邀请你们两个……”
“假面舞会?”
女孩儿停住脚步,惊讶的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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