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关系?”
阿桃笑了笑,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隐瞒,“他是我的男人。”
什么?!
在场的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他是我的男人?
“难道你做过他的情妇吗?” “不是情妇,我没有结婚。”
本田菊专心致志的拿视线贪婪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
在沉入海底的那些时间,久违的空洞顺着皮肤上的毛孔钻入到他的五脏六腑。
眼睛,鼻子,耳朵,四肢不受身体的指挥了,不管怎么样调动身体要去控制他们结果却只能是枉然。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大海里,离海平面越来越远。
大海,刚开始是蓝色的,随后它的色调越来越暗。
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了。
仅有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围绕全身。
他还在下降。
出现了沉船,海生生物,生活在海底的生物们的视觉接受器官会退化,但是都会试图让自己体内的东西光,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藻类也是会光的。
藻类。
只需要顺着水波的流动攀附其他物体的藻类,真好。
耳朵突然能够听见声音了,这声音来自于远古的大海的呼唤。
一开始的呼唤是非常急促的,好像在呼唤游子回归那般,声声殷切。
接着,有那么一瞬间,耳朵接受不到了。无论呼唤地多么急促,无论多么殷切,对他而言都是熟视无睹的存在。
无声的波纹从体内翻出。
这是身体要崩溃的前兆。
极度的孤独。
极度的安宁。
这是前所未有的,从未感受过的安宁。
在安宁的孤独之中,本田静静地等待着终结。
他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冻结。
身体的感觉无法把他怎么样,他拥有着不知缘由的寂寞。
[即便如此也没关系。]
青年对自己说道。
[大和号,我把它抛弃了。]
他深爱着某人,也渴望被爱。
在某一天,他觉悟过来,被爱的那个人意味着有主动去爱的那个人同样多的痛楚。
他不想这么做。 好像是约好了,要等她去找他。
就这样,不具备形态,也不具备任何表情的青年,即将被埋葬在深海底部,他睥睨着远方。
他还在下降。
仿佛要就此沉落渊底。
深渊的底端,又是另一个世界了。
他不断地往下坠落,终于得以触及到了神明的叫喊:“你在干什么!”
“你要去黄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