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就这样同她错过肩,身侧指甲陷入肉里。
走过去的询阳在前头唧唧歪歪,“哪来的酒疯子,竟敢冲撞我们爷。”
询阳这老奴嘴还是这么贱,眼前的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小姐。。。。你怎么了?”身侧的兰烟关切问道。
青梨这才觉自己竟落了滴泪下来,她伸手拭去。
“没。。。没事。。。。”
“诶,这可是沉家五小姐?”跟在身后的女眷问道。
询阳闻声往后一瞧,继续跟身边那位牢骚。
“爷,这饶州风气就是不一般,这位还是小姐哩,小姐还喝成这样。”
青梨往后一瞧,才看出跟着下来的是谢家府邸的人。唤问她的正是谢老夫人茂氏。青梨前世曾跟她做过两年的婆媳,知她脾性。
“是,谢夫人好。小辈馋这口膳食久了,就跟贺兰姐姐一道。。。”
贺兰已从包厢里追出来,这会儿也跟着向茂氏道好。
茂氏笑着应声,打量下二人道“这。。。二位恐怕不只是食膳罢!”
贺兰秋回道“谢家婶婶,可没人经的住星云斋的酒香。”
“放心,婶婶我不会多嘴,年轻人放肆些也无妨。”
几句客套下,二人看着谢府人下了楼梯,也跟着出门乘上马车回府。
贺兰秋嘀咕道:“啧啧,谢家这仗势来星云斋食膳,恐怕老板要吓死了!”
青梨知她是没瞧见走下去的赵铮,他那通天的逼人气势,恐怕谢府来个百人也难担待。
赵铮与谢家有点亲缘她是知道的,在谢府家宴上她喊着三叔为他斟酒。。。。。只是没想到他早年来过饶州。
从前他从未跟她提及过,或许提过。。。。但她忘了。
她本以为她不嫁谢京韵,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再见,岂知见的那么快,还在他面前出了丑。 那边马车内,茂氏将沉重的耳坠下了交于身侧婢子,为叫国公爷高看谢府一眼,特意带着那金坠子,实有些累人。
坐对于对面的谢大人咳嗽了声皱着眉道“也不知公爷可愿接我们这麻烦事。船运可都由他那处的人管。若他不点头,货品连汴京的边界都近不了。”
谢家近几年也跟着做起船运生意,此去约见赵铮正是为生意上的事。
茂氏觑他一眼,道“我们同公爷沾的上点亲,今日有这般诚意,银钱和礼数都挑不出毛病来。该是会照料我们一下。”
“你当他会看上这点钱粒儿。此等贵胄,与之攀亲的人不知凡几,多有诚意的都得排队哩!况他今日未松口应下,我这心还是不定。”
“听天由命罢。”茂氏回道。
谢温继续问道“适才他那侍从同你说甚么?”
茂氏捋了捋丝道“问那。。。诶,你没瞧见么?沉家的五小姐也在。”
谢温略有不耐,“你们女人家的事,我如何识得。”
茂氏嗔他一眼,回道“这哪单女人家的事,这可事管韵儿的姻缘。适才身他那侍从语气不善,恐是她染酒气冲撞了公爷,来问问姓名记下一笔。”
谢温听的稀里糊涂,道“甚么姻缘?”
茂氏推他一把,嗔骂道“你这健忘的老货,外头花酒吃多,连韵儿的事也敢忘。他在那贤康院就读,心心念念一位娘子,可不就是沉家五小姐。那丫头从前瞧着,年纪虽小却也沉稳,今日见她那醉酒失态模样,恐也不是个机灵的。奈何韵儿总在跟前念着。。。”
谢温哦的一声,“这些事你们妇人处置。我不过问。你适才说公爷那侍从来问那小姐名字?”
茂氏不以为意地嗯了声。“她醉醺着,恐是惹了公爷晦气。回头我得跟韵儿好好说说。。。这丫头是个能闯祸的性子。”
“恐怕不是罢!公爷行于朝廷多年,叱咤风云,哪会妇人心肠,跟个宅中小姐计较。”
茂氏欲要回嘴。转念一想,急急道“大人的意思。。。怎么可能!糊涂了罢!国公爷甚么人?连咱们都望尘莫及。你倒觉得一个四等公爵家的庶女能惹他青眼,做梦罢!”
谢温听这茂氏噼里啪啦一席话,又觉有些道理,扶了抚眉心道“总归同我们没关系。你爱跟那沉家的夫人往那寺庙祠堂跑,也多盼着公爷能通融通融船运之事。”
茂氏垂眸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