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霜倏然从餐桌前站起身,茫然的看向宋善文。
阮乔乔也立刻起身,挽住了她:“姐,怎么了?”
“善文会给我剥虾。”
阮乔乔明白了什么,立刻温柔的笑了笑:“这里哪儿有善文啊,虾是我表哥剥的,我表哥从小就会照顾人,总会帮我剥虾,我这不是不能吃,所以才让你帮我吃嘛。”
旁侧表姨也道:“是啊,你说你不见善文,善文根本不敢出现来见你,怕会让你难过,好孩子,别多想,坐下吃饭吧。”
傅闻霜偷偷又睨了宋善文一眼,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不吃了,我吃饱了,表姨,我想回家。”
宋善文立刻出声:“不用,霜霜你不用走,我正好吃饱了,家里还有事情等我去做,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跟着家人团聚一下吧。”
他可没打算因为自己的一个动作,就让霜霜难受,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快步出去了。
傅闻舟起身:“我去送送你。”
两人出门后,傅闻霜刚刚绷紧的身体,终于缓缓松懈了几分。
她茫茫然的坐在了餐桌前,盯着碗里的虾又看了半晌,才看向阮乔乔,问:“我刚刚是不是特别不礼貌?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你表哥会生你气吗?”
“姐,没关系,闻舟不是说了吗?我表哥是除了爷爷还有他和大哥之外,你第四个可以信得过的人,”阮乔乔笑了笑:“他人很好的,才不会因为你生气呢,他知道你生病了,还很心疼你呢。”
傅闻霜很自责的垂下头:“对不起,我不该让别人,都因为我的病而受苦。”
“没有啊,我表哥不是已经吃完饭了吗,他家里的确有事,所以才回去了。”
阮乔乔说着,夹了一块虾递到了她唇边:“姐姐别难过了,吃饭吧。”
傅闻霜点了点头,张开口吃下了阮乔乔递来的虾。
表姨坐在一旁,看着阮乔乔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的哄着傅闻霜的画面,心里不觉一暖,转头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对她点了点头,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眼中对阮乔乔的赞赏。
接下来,一连几天接触下来后,阮乔乔现,傅闻霜的主要问题,其实还是出事后的八年来,她没能勇敢的面对自己经历的一切,而是把自己的心关了起来。
她让本来就存在的问题,不停的在心里酵,最后变成了一座大山,把她自己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了。
所以她只能缩着脑袋活着,把自己困在自己画出的囚牢里,根本不敢迈出一步。
而家里都是一群老爷们,她受过的那些伤害,没有人能够及时对她进行心理疏导。
表姨的存在,虽然能够照顾她、安慰她,却无法让她感觉到安全感,更没法共情她曾经的经历。
所以在知道了阮乔乔也有过跟自己一样的经历后,傅闻霜对阮乔乔的态度,总是与对旁人不同。
甚至于用表姨的话来说,在阮乔乔身边的傅闻霜,有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个正常人。
阮乔乔算是明白了,傅闻霜缺少的,其实是能够将她这个受害者从阴霾中拉出的共情。
那这份共情,自己来给好了。
下午,阮乔乔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后,叫上了安如意来家里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