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听到杀入周都长安的道路,晚上就给它国家灭了!
陈蒨:“……”
倒也不至于,两国决战的时机尚未成熟。
比如济阳蔡氏叛乱,扶苏热情提议:“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把他父母全都留在建康当人质,看他还敢不敢远游造反了!
再比如众人在商议是否要出兵交州以南,扶苏随手就是一句“力不足者,中道而废”,既然他力量不如我们,半路上给他打废就完事了。
如此种种,可谓让人拍案叫绝又扶额叹气。
与他截然相反的就是另一个秦国的太子苻丕,一向温柔宽仁,心慈手软,可谓是完美继承了苻坚的圣君心性,每次听到扶苏提议打仗,都忍不住凝眉。
他的原则就是和平为主,能不打仗尽量不打,以德服人最好。
“谬矣”,扶苏对此大不赞同,“我的老师也经常说「以德服人」,他的佩剑乃是上好的玄铁制成,其名为「德」,如今亦是在许多火。枪上也镌刻了德字,这才是真正的以德服人!”
他觉得有必要将误入歧途的小伙伴拉入正轨,于是不管苻丕乐不乐意,随手就拎起孔子送他的佩剑,将人一拽:“走,和我去校场上练两把。”
苻丕:???
他一个文人太子让他去挥剑?再闹他可要远程求助自己在本位面的太子之师王景略,还有九州书院的导师姜维了啊。
论拼老师,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输过。
“你也不想给秦这个国号丢脸吧”,扶苏见他一动不动,握着剑笑吟吟地说。
苻丕的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
第184章
新来者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终于对公文处理初步上手,极大地提高了行政效率。
陈蒨也暂时得以从事必躬亲的致命模式中腾出手来,重点筹划灭周之事。
陈朝历经十余年的修生养息,与民安治,无论是国力还是战意都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巅峰,朝野都在渴望着挥师征伐,一统天下,彻底终结过去三百年的乱世。
这一次灭国战,与历朝历代的统一战争都截然不同。
它并非北方政权南征,也不是南方政权北伐,而是一次西出之战。
在完成灭齐大业之后,陈、周两国瓜分了齐国旧土,以西汾州、信州、南州为分界线,东西对峙,开始了漫长的消化期。
这种对峙,因为缺乏长江这般真正地理意义上的天堑隔离,所以显得极为脆弱,边境不时爆发摩擦,烽火长年累月不曾消歇。
过去的数年间,更是屡次发生北周将领叛逃,举城来降的事例。
尤其是岭南一带有萧摩诃镇守,骑射无双武力冠三军,周人素服他威名,往往王旗一出,旌甲尽靡,闻风而丧胆。
故而岭南边境,虽未爆发什么大战,却在缓慢推进战线,不断蚕食鲸吞周国土地。
倒也颇有分寸地维持了一个度,北周一面要提防吐谷浑,一面要和突厥交兵,来自邺城等处的军事压力也很大,还真顾不上最偏远的岭南地区。
其他地方的交战也大多如此,都是小幅度地来往,非常克制。
然而,如此平静的局面在天嘉十五年被彻底终结。
这一年,陈朝的工器坊实现了一个重大研发突破,可以大批量制造巨型攻城火。器,长达数十米。
虽然精度较之后世大航海时代仍有不如,但已足够威力惊人,轰开北周一座又一座看似坚不可摧的雄城关卡。
在万众瞩目下,帝王在建康城外的安全地带,试鸣了火。炮。
彼时长风浩荡,四翼天垂,流星炽热的光焰沸腾而起,仿佛灼穿了整片天地,刹那间地动山摇。
众人都敬畏地望着这一幕,为这种神奇的伟力而惊叹。
陈蒨抬眸望向天穹尽处,一线猎猎燃烧的赤色尾迹,极尽苍茫摇曳地坠入大江,冰冷的暗金锋芒倒映入他眸中,染成一片瑰丽的山海。
他看着眼前的这片天地,也看着这人间,一字一句地起誓道:“此战灭周,一统河山。”
帝王征伐令既出,帝国庞大的战争机器随之运转起来。
首先最忙的要数韩子高,他作为军工部尚书、工器坊的最高领袖,参与了整个研发试验的全过程,当居首功。
武器如何运输到前线,确保一路这些火。药成分安全,不会伤到本方人,又怎样拆解才能最快地完成重组,这些都是他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此外,除了明夷军当中的一部分精锐跟随魏王侯安都坐镇邺城,北齐宿地,宛如中流砥柱般不能轻动,其余各处人马都在大幅度抽调。
边境之上,风雨欲来,北周帝国的末日即将来临。
此战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直捣长安,肃清宇内,驱除鲜卑,彻底毕其功于一役。
因此战争一拉响,陈朝一方就开始了大举压上的进攻,吴明彻的水师大军所过之处,近乎摧枯拉朽。
一直打到楚州城下,才遇见了一场颇为顽强的抵抗。
最终结果毫无悬念,北周守军败了,败得很凄惨,明夷军不但战力上彻底碾压他们,而且还拥有史无前例的强大武器,二者相加,谁可匹敌。
吴明彻只有战争的才华,而无丝毫的政治能力。
多亏小魔王温峤在军中随行,一面铁腕平乱,斩灭那些不服分子,一面迅速在城中安抚百姓,接纳降官,传济各方,周人上下均感心中安定,遂城池清夷,乱象不生。
楚州的平静也给其他城池打了个很好的榜样。
本次陈朝大举兴兵,北周本就人心惶惶,一片动荡,他们打都打不过、甚至需要和亲交好的突厥,被陈朝明夷军随意地捏扁搓圆,武力悬殊,如同天堑,突厥可汗都已经向陈蒨奉表称臣了。
这谁还敢直接撄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