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缘化妆的小老头暗暗伸手掐了一把目光四处游荡的崔绣,低声说道,“收敛点,你现在是落难良家少女崔秀秀,不是来逛窑子的。”
崔绣闻言,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趁没人注意,又狠狠剜了两眼,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眼睛从天香楼的姐姐妹妹们白花花的身躯上挪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略显虚浮的脚步声,一个画着浓妆,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进来。
“呦,是哪个姑娘要进咱们天香楼啊,快让妈妈看看~”
那妇人还没进屋,声音便传了进来。
冯缘和崔绣对视一眼,赶忙收敛好神态。
“见过吴妈妈,是小老儿的闺女,这世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还望吴妈妈能给条活路。”冯缘率先一步迎了上去,脸上表情愁苦,神态麻木,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见到冯缘化妆的小老头迎了上来,那吴妈妈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冯缘伸出来的手。
“北边逃难来的?”
冯缘用满是脏污的袖子擦了擦一双老眼,袖口被提前抹了茱萸,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还望吴妈妈可怜,此番蛮奴南下,小老儿家里就只剩下我和闺女活下来,还请妈妈菩萨心肠,开开恩。”说着便要拜倒。
那老鸨摆了摆手,制止了冯缘拜倒的动作,“别,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跟菩萨也半点不沾边,既然来我们这了,想必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来,姑娘,让妈妈好好看看。”
那老鸨绕过冯缘,在看到崔绣的一刹,眼睛便蹭的亮了起来,崔绣本来就生的好看,被冯缘用手段化妆成女人,又有法术遮掩,纵然是衣着破旧,也难掩姿色,那吴妈妈立时便来了兴趣。
“哎呦呦,我的好宝贝,快让妈妈看看,好个标致的人儿,可欢喜死妈妈了。”那老鸨说着话,手上也不闲着,在崔绣屁股上用力一掐,又摸了摸崔绣胸前,“好,好,好。”
崔绣被猝不及防一掐,险些叫出声来,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把头埋了下去,将脸上表情给遮盖住。
“低头不见脚尖,好个人间绝色。啧啧啧。”那老鸨绕着崔绣转了三四圈,脸上笑开了花。
一个姑娘运作的好,每月也能给天香楼带来数十两的进账,像这般姿色的,略略教导,便有花魁之姿,一个花魁,每年能带来的进账就不是几十两了,遇上捧得,一年怕是能有数千两。
“行了,给你十两银子,你女儿我就做主收下了。”那老鸨吩咐下去,在一旁的小厮就要领着冯缘去领银钱。
“秀秀,好生活着啊。”冯缘挤出几滴眼泪,暗自给崔绣使了个眼色,便随着那小厮离开。
“好女儿,快,来人,把姑娘送去换身好衣服。”那老鸨捉住崔绣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脸上是止不住的喜色,看崔绣的眼神就和看摇钱树一般。
崔大少被这老鸨摸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到终于能逃出魔爪,赶紧老实跟着小厮离开。
这老鸨十分看重崔绣,特地给了一间房间。
一进房间,崔绣借口要换衣服,那小厮便守在门口,关了房门,崔绣看了看附近窗户,现几处通往外界的地方都有壮汉把守。
崔绣将手伸进怀中,掏出来一片半个巴掌大小的鳞片来。
“小道爷,小道爷。”
……
“小道爷,你这万里传音符好不好使?怎么崔少进去这么久还没回应。”陈聃看着正在举着鳞片四处找法力波动的冯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