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不想能有个安稳的家,以后有机会,带他们下山去住,也住在县城里,大家伙就能更安稳了。”
“我们还能住到县城里?”
这件事雷芳菲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他们是土匪,无论如何,土匪也不可能住进县城,更不可能整个山寨都住进县城。
杨凡笑笑:“人总是要有点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按着杨凡穿越前的风俗,人们都是中午结婚,大乾朝是晚上拜堂成亲。
一白天很快过去,当太阳西斜,昏时来到。
山寨里张起了灯笼,点起了火把,整个山寨映得通明一片,欢笑声比白天时更大更响亮了,不管是喽啰还是妇女们,脸上都喜气洋洋。
聚义厅前,搭起高台,台上摆着两把椅子,雷芳菲和杨凡各坐一把。
校场上,九十多对新郎新娘成对站立,每个人胸前都别着红绸缎做的小红花,上面分别写着“新郎”,“新娘”。
“吉时已到!”负责主持典礼的是典威,他个子高,声音也洪亮,加上有铁喇叭的助力,山寨内外,丹栖峰上都是吉时已到的声音。
吵杂声消失了,不管是新人们还是围观的喽啰们,全都静静站立。
就听典威喊:“新人拜堂!”
哗啦啦,九十多对新人,齐刷刷转身跪倒,面对南方。
“一拜天地!”
近二百号人一齐向南叩,场面说不出的壮观。
拜毕,又一齐转身面对高台上的雷芳菲和杨凡。
典威再喊:“二拜高堂!”
雷芳菲是大当家,不是这些人的父母,但按着大乾朝的风俗,她就是高堂长辈,受此一拜也没有什么不妥。
新人们又齐刷刷跪倒,一齐叩。
杨凡和雷芳菲开玩笑:“我这个令尊跟着你这个令堂也沾了个光。”
雷芳菲俏脸微红,看了杨凡一眼,但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一拜是夫妻对拜,九十多对新人两两相对,相互拜过,礼成。
典威又高喝:“开席!”
平常结婚,这一步就该喊送入洞房了。
新娘子披着盖头,被送到洞房等候,新郎则在前面与宾客喝酒庆贺,但杨凡说那样新娘得一直饿着,加上大家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没必要搞那一套,直接开席一起吃饭。
雷芳菲也同意了。
当下二人下了高台,坐在席位,新人们一对对过来敬酒。
“大当家再造之恩,我们永世不忘。”
“没有大当家,就没有我的今天。”
没有祝酒辞,只有一句句的真心话。
雷芳菲举着酒杯,站起讲话:“今天,是第一批成亲的人,以后山寨上所有兄弟都会有老婆。”
人群中响起热烈欢呼。
雷芳菲说的这些话,都是杨凡告诉她的。
接受过众人欢呼,共同干了一杯,雷芳菲坐下,问杨凡:“你为什么不亲口说?”
“你是大当家,我怎么能喧宾夺主。”
杨凡笑言:“再说了,杨府的赎金到时候就来了,那个时候我就下山去了。”
自杨凡上山,已有小半年的时间,杨府的赎金始终没来。
雷芳菲知道,这是杨府不打算掏这笔钱,也知道杨凡这么说是开玩笑。
欢欢喜喜的婚宴结束了,新人们各自回屋享受鱼水之欢,那些没女人的光棍们三五结伙,都去听洞房。
雷芳菲回了流云筑,左右睡不着,又起来穿上衣服,去后山药房,找杨凡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来到药房,小院里亮着灯,门没关,雷芳菲直接推门走入。
中堂里没人,她唤了声杨凡的名字,没有回应。
“不在家吗?”雷芳菲寻过里屋,也不见杨凡人影。
“奇怪,大晚上的哪去了。”
以前雷芳菲常来药房,雷冉冉在这里住,姐妹俩闲着没事聊天。
但自从雷冉冉和杨凡成亲以后,雷芳菲就不怎么来了,怕撞上雷冉冉和杨凡办事。
这次再到药房,距上次都快两个月了,看着这里的一切熟悉又有点陌生,特别是雷冉冉的那些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