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在说,不远百里来到京城,又来到她的家,和她两个人坐在这里谈情说爱,还暗示她脸红的像花儿一样。
情人眼里不止出西施,还出才子,杨凡这首诗,就是才子佳作。
沈若雪心神俱醉,斜斜倚在杨凡肩上:“公子,你怎么这么有才。”
香氛扑鼻,绵柔倚身,杨凡老实不客气,伸手去搂沈若雪的腰。
突然背后一道咳嗽,沈若雪吓得浑身激灵,慌忙和杨凡分开。
杨凡也回身望去,亭外池塘边站着一人,中等身材,眉眼和沈若雪颇为相似。
沈若雪定定心神,给介绍:“爹,这是我和你提到的易公子;易公子,这是我爹。”
杨凡作揖:“伯父有礼了。”
沈新山脸色不悦,听下人说女儿带了个男的回家,还直接带去了她的小院,便赶过去查看,结果不在小院。
问过丫环瓶儿,说是女儿和那男的又到了后花园,便脚步匆匆赶来,正看到杨凡要搂女儿。
养了十几年的白菜,眼看就要被拱,沈新山没往外赶人就不错了。
等看清杨凡正面,更加狐疑。
沈若雪是女儿身,对京城的各路名人不怎么熟悉;沈新山则不同,他对京城大大小小的名人都了解,大都也见过。
此时看到杨凡,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易公子”长得和名满京城的杨景辉的六公子杨凡,一模一样。
沈若雪不知道,只见爹爹凝视着杨凡,脸色不悦,忙转移注意力。
“爹,易公子刚刚做了一诗。”
沈若雪有意转移注意力,念了遍杨凡的新诗。
又问:“爹,你说这诗好不好?”
沈新山也读过书,年轻时也曾写过几首打油,知道这是首好诗,但疑心杨凡的身份。
杨凡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整天流连烟花之地,别不是装成什么贵公子来骗女儿的身子。
沈新山不动声色:“易公子如此有才,不妨再做一首,便以这花园为题如何?”
考验的时候来了!
这首诗要是吟不好,马上老底被揭穿。
杨凡答应下来,四下踱步,看似在看景酝酿,其实在脑中猛翻熟悉的诗篇。
沈若雪说起原委:“爹,我去粮仓视察,恰好遇到易公子来京城购粮,就带他到家里来了。”
沈新山问:“他来购粮?”
“是啊,易公子在原平县开的客栈,这次购粮是为了酿酒。”
沈若雪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从原平县回来就提到过,沈新山开始打消疑虑,也许真的是意外碰到,而不是专门来钓他家白菜的。
那边杨凡吟上了:“霭霭六月初,新树叶成阴……始知真隐者,不必在山林。”
这是白居易的一首长诗,全诗共有八句,第一句是“霭霭四月新”,杨凡为了符合意境,只背了其中四句,还把四月改成现在的六月。
沈若雪马上拍手叫好:“爹,你看易公子果然有才吧!”
沈新山微笑,微笑不是因为杨凡有才,是这首诗在暗中夸他。
这里是幽闲境,还能忘了尘俗心,住在这里的人,是真正的隐者。
沈新山有颗读书的心,只是生活所迫,做了粮商,是以从沈若雪小时候起,就教她识字作诗。
这时杨凡的一首诗,意外触动沈新山心底深处,顿时对杨凡的意见大消。
“易公子远来是客,怎么能在这里招待易公子,还请移步前厅奉茶。”
沈新山说声请,在前面带路,去往前厅。
杨凡跟在后面,有种谈恋爱见家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