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医生您今天说的话都好奇怪啊。”
“余队我打眼一看我就能看透,但是你,我现在才看懂。”
我并没有明白孟恬的意思:“我……很难被看透吗?您可是淮霖最优秀的心理医生,还能有您看不懂的人?”
“有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只是淮霖市最优秀的,不代表我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更何况,谁知道淮霖有没有比我还优秀的呢?”
我下巴有序地上下律动。
“高粱,你要是还是憋屈的慌,我建议你写下来,或者跟你朋友倾诉一下。余队就可以,你多跟他说说,说不定能好受些。”
“算了,他工作那么忙,肯定怨气很重。我再一跟他说。算了算了。”
“那你跟我说。”
我抬眼看向孟恬,眨了眨眼。
“或者,你养个小动物?算了你可能没时间照顾。反正你一直这么憋心里肯定不行的,跟余队似的憋出问题来就不行了。”
“对了孟医生,老余这么一个要强的人,是怎么过来做心理资询的?”
“哦,他当初和一个朋友来的。”
我静静地聆听着,奶茶撑着腮帮子鼓鼓的。
“好像姓秦吧,叫什么我忘了。”
“秦川。”
“好像是。你认识?”
“嗯嗯,他女朋友是我救的。”
“那还真挺巧的。他女朋友怎么了?还需要你救?”
“跳楼。”我很平静地说道。
“哦。那接着说吧。”
孟恬吸了口奶茶,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当时余队不情愿来的,然后那个叫秦川的是硬拽着他来的。他一进门我就觉得不对劲,那眼神很憔悴。当时聊到一半,他接到任务就先走了。我光知道他搭档,他师父,他父亲,都走了。”
“啊?一次性的?”
“嗯,都是在去年三月份。”
我微微皱了皱眉。
“听秦川说,余队跟谁都没说过。秦川见他一次抽烟抽一盒好像是,好像是一盒,第二天就跟我预约。”
“大概日期是什么时候?”
“三月底。虽然说聊的挺短暂的,但是我记得挺清楚的。我第一次见一个警察聊着聊着能哭出来。”
“哭出来了?”
“嗯,就掉了一滴泪。他挺要面子的,一看自己掉泪了就赶紧掩饰。”
“不对啊,这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太一样啊。”
“秦川说他一开始都挺好的,对他的第一印象和你的一样。”
“那老余……”
“余队吧,和你想法一样,觉得跟别人聊会扫兴,搞得不愉快了。你看看,成这样了。”
我沉默了,自顾自地吸着奶茶。
“但是他恢复得挺快的,最多也就个轻度。而且他安慰你的那些话,有他说话的味儿,但是真的安慰到了,对吧。”
我点了点头。
“所以说啊,我们懂得还没你多呢。”
“嗯?”
“你还不懂吗?”
孟恬以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救了他。”
“我哪有,我明明什么都没干,我也没给他疏导,我也没……”
“但是你真的救了他。你让他恢复过来了。”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