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一岁。
我十一岁的时候还能和朋友在一块。
我现在其实不止一个家人,但是能说出来的,就那一个。
我两只手捂着眼睛,出两声便硬塞了回去。
说服不了了吗?
医生的职责便是救人的,不救便是杀人。
那……
我放下手,望着窗外。
那句我脱口而出不过脑子的话,成了现在说服我的道理。
“救治病人的,从来就不是医生,而是病人自己。”
我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我抹了抹脸,缓了缓才走出去。
随便叫了一位护士打电话给许艳。
我回到那个病床外,但没有勇气进窗帘内部。
过了一会,许艳来了。
“高医生,您找我。”
“许医生,帮忙看一下这位病人。”
我指了指窗帘。
话音刚落,许艳便拉开窗帘进去。
我在外边等候。
五分多钟之后,许艳拉开窗帘,告诉我说:“今天晚上……就差不多了。”
我薅了一下头。
“谢谢你……许医生……”
“不安排救治吗?”
“……”
我低下头。
“放弃了……”
许艳大吃一惊。
“许医生你回去吧,辛苦你了。”
许艳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离开。
我看了看时间,此刻正是晚上七点多。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在走廊边,看着形形色色的病人,考虑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喂高粱?”
“喂老余。”
“怎么了?”
“医院突然安排了值班,今天我值。”
“行,那我晚上就不等你了。”
“嗯,你别吃泡面啥的哈,你吃食堂也得吃饭。”
“啊好。”
“早点休息,我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嘞。”
“行,那你先忙吧。挂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