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抱得更紧了。
紧到我差点不能喘上气来。
这一刻我想到了余寒的病情。
最应该内疚的是我。
我本以为抑郁症是一个很矫情的病。
但现在看来不是。
余寒经历太多事儿了,但没人告诉他怎么办。负面情绪一积累,便形成了抑郁倾向。
他自己不会疏导,再接着添加积累,有情绪自己受着,有事自己扛着。
久而久之,形成了抑郁症。
我偷偷看着余寒,心里不是个滋味。
说白了,社会的偏见太严重了。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谁还会因为点儿事在人家怀里哭?
拥抱是人们之间的感情交流,不是说到了一定年龄就不能再这样幼稚了。
哭不是矫情,哭只是一种情绪表达。
哭甚至是一种泄方式。
但情绪是会传染的。
像余寒这种的,余寒不愿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所以只能藏起来。
而且余寒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人多了,对哭的偏见也就多了。
慢慢的,哭成为了矫情的一种风向。
甚至成为了矫情的代言词。
但我不这么认为。
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复杂,有的时候人的行为很单纯。
比如现在。
余寒只是泄一场罢了。
而我要做的,是安慰,是疏导。
我需要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再去安慰。
说白了,就是负面情绪太多,想的太多,整得自己很压抑,自己总是想这些让自己难过的事。
想点开心的事,让难过的事滚蛋。
等到足够快乐了,谁还会去难过呢?
做点疯狂的事,让自己过一把瘾。
道理都懂,但谁会去按着道理去做?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那个讲大道理的人。
我是按照自己内心行事的人。
我撇眼看了看余寒,微微笑了笑。
“老余,什么时候出去玩啊。”
余寒没吱声。
我笑了笑,随后几滴生理盐水划过脸颊。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还手吗?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弄回来的。而且那个时候我也还不了手。老余,有个人说的对,我能肆意妄为是因为有人在我身后不远处为我善后。”
余寒狠狠地抹了下脸,起身,两只手放在我肩膀上,坚定地看着我。
余寒心里酝酿着要说出来的话,我等着。
余寒抬手轻轻擦了擦我的脸,我等着。
余寒深呼吸一次,说道:“高粱,我没有能力天天陪你出去玩,我也没有能力照顾你。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这个能力,但既然你选择我了,我一定尽力去办。”
我笑了笑,说道:“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