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天一回到家,余寒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正因为这点,我分不清他的眼神是犯困还是绝望。
分不清他是因为什么而导致他犯困。
或者,绝望。
余寒才二十六,理论上讲正值青春最朝气蓬勃的时候。
怎么就抑郁了呢。
我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后,硬生生把自己拽起来,关上客厅的灯,回了那个空无一人的房间。
开灯,我展望整个房间的模样。
这个房间不算大,却应有尽有。
床铺刚好在小腿高度,一个床角紧贴着墙根,围绕着床边来了个环绕式的大窗户,米黄色的窗帘紧紧挡着外面的光亮。床脚有一个长书桌,上面的文件纸张都杂乱无章。我转头看到了并不算大的衣柜,里面还放着原主人生前的衣服。
我又望向了那个大窗户,环绕半张床的大窗户真的很酷。
“老程以前就看上了这个窗户,非要和我抢这个屋。”
我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余寒吓了一跳。
余寒已经换好睡衣了,但他的开门声和脚步声实在太轻了,我甚至都没有觉。
“当时他说要去出差的时候我其实在他这里享受过很多天,但还是怀念两个人在这的时候。
“程…长,对,程长,他收留我们是得两年多之前吧,不对,快三年了,唉?”
“他就是那个时候说要去出差的。”
“警服没了吗?”
“没了。”
我感觉有点失落。
“我的还在啊,可帅了,你也去当个警察叔叔,穿一身警服。”
“算了吧,早晚被坏人抓走。”
“行了你快睡吧,他这床还行,就是这个窗台有点低,我上次不小心磕到了。”
“行。”
我慢吞吞走到床边,慢吞吞坐了上去。
“哎呀,这不比地板和医院的床舒服啊。”
余寒则把头靠在门框上,闭着眼,似乎很难受。
“怎么了?”
余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板。
我又看到了那双无神的眼睛。
“我真的没想到老程会做这种事,他是我唯一的搭档。但我向他许下过承诺,他做的错事自己无法补救,我就来弥补。”
“所以你也收留了我。”
“不是收留,是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