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瑶说着说着,几乎要落下泪来,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拍着胸脯跟爷爷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力帮助更多的人,可能基金会的主理权也不会到自己头上,也不会被众人围攻,沦落到如此地步。
陵轻舟的这笔款项,基本等同于救命稻草了,也许自己还可以再尝试一次,既能让这位出手阔绰的神秘富豪加入顾氏,也能让京湾其他人看一看,再相信顾氏一次,继续捐赠。
至于职位,无所谓了,一个名号而已。
顾玉瑶见陵轻舟许久不回答,有些着急“可以吗?如果江先生还有顾虑,可否让我跟他聊一聊?”
陵轻舟倒不是怕江逸澈不同意,毕竟他连这笔款项到底具体做什么都没有过问,至于一个不用出面不用做事的名号,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陵轻舟问“非要打着位‘先生’的名号才可以做这些事吗?”
这是不是也是当年林彩凤要把秦氏拱手送给秦天柱的原因?
“我也不想的,可为了基金会,牺牲我一个人又怎么样呢?”顾玉瑶叹息“两害相权取其轻,不是吗?”
“玉瑶,这笔资金进去,能坚持运营多长时间?”
顾玉瑶粗略地算了笔账“如果只是江先生预期的个人项目,应该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但是如果还需要用来填补基金会目前的缺口,顶多……到明年吧。”
“那你有把握江先生上任之后,别的人一定会履行承诺吗?”
“我……”顾玉瑶突然语塞,她无法保证。
她意识到,刚刚确实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近期接连的失败让她陷入了怪圈,不停怀疑自己的性别,可换一个人一定就会好吗?
陵轻舟道“你记得‘猎巫行动’吗?”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顾玉瑶不明白她为什么提这茬,但还是如实回答“你说的是15到18世纪,大量女性被指责成为‘巫师’,未经审判便遭遇迫害的事吗?”
“对一个人进行不公正的、过度的指责和打压,这种方式特别适合热爱反思,愿意牺牲的你,一打一个准。”
“陵轻舟,”顾玉瑶有些不高兴“你不愿意便不愿意,何必说话夹枪带棒的。”
“如果你从理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我会立即撤回投资。”陵轻舟语气坚定“除了你,我不相信其他人。”
顾玉瑶被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绕晕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要不要举行一个慈善答谢晚宴,放出话来,是顾氏基金会为了感谢那些承诺捐赠的企业家们特意举办的,并邀请媒体见证。”
“剩下的事,让媒体帮你问。”
顾玉瑶思忖计划的可能性“如果那些人都不愿意出席呢?”
陵轻舟问“你手上有名单吗?”
“当然有啊。”
“那媒体手上有吗?”
“也有的,”顾玉瑶回忆“大家都是大张旗鼓承诺,偷偷摸摸毁约,当时各大媒体都在场……”
顾玉瑶眼睛一亮“那也是一场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