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这家吗?」
我神情估计看上去很悲壮,逗笑了学姐。
晚霞在漫步的时光中沉了se,夜深得总是不知不觉,有时候感觉压在x口,一天又这麽过去了,有时候感到轻松,可以缩回被窝。
「没事,出门在外,身不由己。」
「真的不敢吃吗?或是你也可以吃他们别的东西,也有一些面呀什麽的,不含酒。」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试试,多难得到这边了,一定要试试当地的食物,不然我会有遗憾的。」
学姐笑出声,「有遗憾才能再来啊。」
我一噎,话是如此没错,这句话也在日後确实成为我们说服或鼓舞对方的金句,有时候能解释成劝败、有时候能解释成给予勇气。
「……不是,瑞士我可能没办法再来,来一趟已经算是梭哈。」
「真的,以後再来,我要蹭爸妈的,抱大腿抱大腿。」
「对对,跟爸妈的九成九是跟团,通常都会去搭列车去阿尔卑斯山什麽的,完全烧钱,是痛并快乐着。」
我们现在就名副其实的学生穷游,即便进到瑞士境内,也不过是小心选了边缘的城市,有古老木桥的琉森、三国交界的巴赛尔。
连不过70分钟车程距离的苏黎世都不敢靠近。00鼻子,有一瞬的心酸。
同时期到南欧的西班牙交换的高中朋友,在我的动态底下留了言:瑞士去一趟可以东欧玩一周。
又笑又叫的说给学姐听,有gu被理解的舒畅,也有朋友近在咫尺的感动。
也许这能称作共鸣,当身处相似的环境能拥有的同感,如果与台湾朋友抱怨生活许多预期外的崩溃或旅费的浩劫,约莫会被抨击身在福中不知福,或是得到夹带刺与酸意的回应。
看似的晴光yanyan的时光,其实也藏着不透光的角落,我们经常无法畅然分享或吐露收获t谅与安慰,越说越少,後来近乎不说了,就逆来顺受那些奢华浪费的评语。
那些看不懂月台指引而困在寒冷车站的时分、那些迷茫逡巡於偌大广场找不到自己定位的时候、那些来回奔波在服务处和游走站长间却问不出解决方法,反而得到恶言恶语的情境、那些突然失去网路失去与世界连结的无助时刻,其实,生活与旅行是一样的,一半是崩溃一半是治癒。
总归是一种深沉的成长。
说远了,最後我们勇敢推开一扇木门,觥筹交错但不失温暖家庭味道的小餐馆,缓缓阖上的门将夜se挡在外,桌上中央晃晃的暖光映在脸庞,浑身都暖起来。
说出餐厅名称不知道有没有业配嫌疑,但我还是要记录一下,restaurantfritschi,在街巷三角的角间。点了煮入白酒的起司锅,fonduehoe。
适应了欧洲没有共食的文化,我们商议加点一份空心面,不忍瞥眼去看服务生放上桌面的帐单,模样是逃避现实的缩头乌gui。
欧洲生活一个半月多,我还是不喜欢酒的味道,任何的酒。就是很小孩子的嗜好。
捏起一块小吐司面包,沾着起司锅,吃相让人没眼看,一面要因为它的苦味扭曲着脸。事後与姐姐说起,得到两字箴言:自nve。
为了消食沿街散步,学姐进了间服饰店,很快相中喜欢的款式进去更衣室,我倒是兴致缺缺,前些时候买好明信片已经心满意足,在店里走马看花。
「这里的明信片超美!真的,你一定会喜欢。」
「但是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瑞士,不用首都,物价一样高到怀疑人生。」
「我会忍痛寄一张给你的,要是寄丢我一定会生气。」
轻软的嗓音,近似撒娇,又像娇嗔,那个会对你任x耍赖的我,有时候我也会感到陌生,但也会感到满足。
你笑着接话,「寄丢我就去跟邮差打架。」
「邮差好可怜,应该要揍海关。」胡言乱语,却将眼睛都笑眯了。
此时的我们,相隔六小时时差,分离的时光,会耍耍脾气、会闹闹别扭,久别的状态,我总认为是我的决定所致,总认为需要多一点包容,耐着x子照顾你的不安。
可是,我也会累啊。
不知道几次的争吵与和好,我想,曾经十指紧扣,也许每经历一回,我便不知不觉松开一根手指。
偶尔回忆起你的好,会舍不得为你的感动,会舍不得温软娇气的自己。
我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变得过分坚强。
此刻的我,还会因为过路的风景与纪念品想到你,下意识想要带着眼光所及回到你身边。可是,某几个瞬间,会被自暴自弃要决绝分开的自己吓到。
我摇摇头,「不知道明天寄可不可以赶上19号。」或许真的会分开。
近期频繁的心口不一。
「嘿嘿嘿,19号啊——」
他立刻能心领神会。11月19号,他的生日。
我闭上眼,握紧手机,「没赶上就慢点收到生日卡片吧,反正礼物我已经交给t小姐了,她会帮我给你。」或许不远的将来会分开。
或许就要分开,但不是现在。
我已经不知道也无法想像,跟他的未来,连重逢都是那麽的模糊。
究竟争执了些什麽呢。我00後脑,实在不愿意玩乐过程中还得回忆这些烦闷,用力将促不及防来到意识里的声音摒除。
我谁也没有仔细说。
失了倾吐的释怀,细细密密的不满或许是因此在心底发了芽,欧洲逐渐入冬的气候带着浓重sh气,成了不知不觉的灌溉。
将过去相处的开心都打sh了,有时候我竟说不出来,想到的都是不适合。
为什麽不说呢。顾忌着他的面子、考虑了他的自尊心、认为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又或者,形容出这样无理取闹的他,像是责备自己的眼光。
恋ai总是自带滤镜啊。我真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