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绾,你冷静点,先把刀放下,什么事情都好说。”6慎修在他们前面一丈开外的地方站定,企图安抚林绾。
她现在情绪激动,绝对不能和她硬碰硬。向林绾身后赶来的林遥安眼神示意了下,继续开导,“阿绾,现在不是时候,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阿修,王妃可能误会我们了,你和她解释解释。”舒子兮继续在添油加醋。
“你闭嘴!”6慎修出声喝止舒子兮。
“舒子兮,你不用挑拨离间,今日之事,只是因为你,因为你杀了小音,你就罪无可恕,和旁的没有关系,明白了吗?”林绾将匕刺入了她细嫩的脖颈一分,血珠顿时冒了出来。
“6慎修,你知道的,我这人虽说性子软,但是骨子里还是执拗的,小音这事我是真的过不去,我不做点什么我都要疯了,所以别。。。。”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迎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林绾肩上一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带了出去,手上的刀也被打落在地。
是林遥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林绾身后,她完全没有预料到,“阿遥,你放开我,放开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林绾眼睁睁地看着6慎修将小桃拉离舒子兮的身边,最后,舒子兮被人给搀扶了下去。。。
“6慎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她不停的挣扎着,最后实在没力气了,瘫软着坐在了地上。
“小姐。”林遥安出声唤他。
“滚!”林绾将林遥安一把推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什么时候和他一伙的了!”她以为不管什么时候,至少林遥安是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的。
没想到,最后也是他,让她败的这么狼狈。
一双玄色镶金履靴站在了林绾面前,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了靴子的主人,凄然一笑,“现在,你满意了?”
“阿绾。”6慎修只是静静地蹲在她的面前,唤了她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你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所有的一切,我的处心积虑,费力筹谋,在你眼里就像是一个笑话。。。”林绾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哭得撕心裂肺。
突然一阵熟悉的心痛感再次传来,林绾痛的瘫倒在男人的身上,这次的痛感比之以前又更加剧烈。林绾知道应当是又毒了,话说事不过三,这次她是真的要挺不过去了。
“啊,6慎修,我这次真的要死了。。。。”林绾觉得就这么死在他怀里也不错。她太累了,重新活了这一世,她爱了一个人,最后还死在了他的怀里,也不错了,只是到了下面见到父兄,阿娘,小音怕是有愧。。。
“阿绾,阿绾!”6慎修焦急地唤着她。
“小姐,小姐!”林遥安声音里似乎都带起了哭腔。
阿遥,我原谅你了,刚刚对你说的话重了些,你别介意啊。这是林绾意识丧失时脑海里最后所想。
6慎修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去善医堂。”
现在一切都已经备齐,只要经过最后一关,阿绾就能活。只希望骆老头这次能撑得起他的招牌。
不然,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给她陪葬!
林遥安一直跟在后面,他现自己终于能有点用处了,即使将他的血给抽干,他也一定要救小姐。
数月后。
近来云楚国像是变了天。
先是皇帝病重,却在缠绵病榻之际下了废黜皇后的诏书,朝堂上下一片哗然。以致原本定好的太子大婚被迫推迟。
后来太子像是子凭母若似的,皇帝对太子越不满,更是收回了监国的重担转而交给了离王殿下,朝堂之上众官员纷纷开始站队,太子失势已成定局。
东宫。
高达对6裴元说,“太子殿下,是时候了,你看朝堂之上那些人的嘴脸,现在谁还将您放在眼里,您好歹是未来的储君。。。。”
“储君?呵,现在谁还当本宫是储君,父皇如今已经视我为眼中钉,本宫已经不算他的儿子了。”6裴元颓废地倚靠在太师椅上,全无当初东宫主君的半点风采。
“既是,如此,那便反了吧,属下心甘情愿追随殿下!殿下可还记得,如今林家军已经为我们所用了。”
于是天涧二十六年,当朝太子起兵谋反,皇帝病重惊起,而后药石难医,传位于最小的皇子6庭宣,命离王6慎修为摄政王而后驾崩于寝宫。
前太子6裴元兵败被捕,最后葬身于火海。
而后又三年,天涧二十九年,摄政王6慎修辞了朝职,从此远离朝堂,又做起了富贵闲人。
有一件事,京都中人人乐道,离王殿下6慎修这一袭白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四年前离王殿下6慎修一夜白头,从此之后身体孱弱,体弱多病,不复从前战神风采,此后四年更是日日汤药不离身,一整个变成药罐子了。
有人说是因为中了毒,毒性太深,药石无医,只能靠些珍贵药材吊着了。
也有人说,离王殿下用情至深,自从离王妃离开后,悲痛欲绝便日日相思,以至于一夜白头。。。。
坊间传言真是什么都有啊。
离王府。
“殿下,三年之期已到,我们开始动身了吗?”黎安看着天天捯饬着这些花草的6慎修出声提醒。
男人听到声音没有回头,一袭披肩白,一身素色白衣,颇有点清雅脱俗的凡之气,加之他五官深邃俊朗异常,身形消瘦却丰神俊逸,如同入世的谪仙一般。
“行,动身吧。”6慎修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连手上浇花的动作都停住了。
他要去接一个人,不知那人还愿不愿意跟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