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皇宫那边并未有新的消息传来,林绾整日地待在府里喝着骆神医开过来的药方,一切无事。
就在几日之后的一个晚上,都快过了半夜时分,王府一处角落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那声音极小,像是猫爪子挠墙似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只见一身影从王府的后门鬼祟般地隐身而出,急匆匆地像是在赶路。仔细一瞧那人后面还悄悄尾随着一人,那人不敢跟得太紧,像是被现,又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不小心将人给跟丢了似的。
如此深夜,这副景象着实诡异。
近身一看,走在前头的人是小竹,而跟在后面的正是小音。
小音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但是又很好奇,这几日她晚上睡觉之后特意留了个心眼,没让自己睡得太深,当小竹窸窸窣窣地从床上爬起来时她便也醒了,如此便悄无声息地跟着出了府,倒要看看她去干嘛了。
天还很黑,前面的小竹手上不知何时提了一盏微亮的油灯,小音却不敢,只能摸着黑小心地跟着,也得亏她提了这么一盏灯,不然这黑灯瞎火地人还真不好跟。
就这么看着小竹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眼见着这天都要微微放亮了。
小音这个心也越紧张,这人究竟是要干什么去?也不像是去铺子啊。
最后在天即将蒙蒙亮之时,小竹在一条陋巷深处停了下来。她踌躇了片刻,敲了敲其中一家房舍的木门。
小音眼见着门从里面打开了,随即小竹整个人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她才敢从暗处的角落里出来,盯着小竹走进去的那扇门许久也不知如何是好,刚刚给小竹开门的究竟是什么人,可惜她藏身的这个位置太偏了从这个角度压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就在小音犹豫要不要去听墙脚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巷子里又驶来了一驾马车。
一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之所以小音觉得这人是女子,是因为在她下马车时不小心露出了斗篷里的粉色裙摆,那抹粉色在这暗色的天地间尤其打眼。
随后,那黑色斗篷女子也进了那间院子。
小音急得跳脚,她们在里面会说什么呢,不行,都到这里了,她必须要搞清楚小竹究竟在干些什么,有没有做对小姐不利的事!
她瞥见了那个院子的西边有一些草垛,从她现在的藏身之处能够顺利地爬到那些草垛上,继而看到那院子里的情景。。。。,这个想法让她热血沸腾,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耽搁下去估计他们该说的都说完了。
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顺着草垛的坑洼处踩了上去,高度刚刚好,她正好能够露出一双眼睛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双手攀附在院墙上,稳了稳心神,让双脚不至于颤。
院子里一共有三个人,除了小竹以外,另外还有两个人,穿着一身绿色袄裙的应该就是给小竹开门的那个人,这人身形看着也颇为眼熟,小音盯着这人看了半晌,居然是林若清!
小竹怎么会和这人有牵扯!
只见林若清使了个眼色,小竹便伸手从那黑衣斗篷的女子手里接过了一个小纸包,小音努力地想要听清她们之间的谈话。
黑衣斗篷女子开了口,“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要的,便都会如愿以偿。”这个声音颇有点耳熟,小音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接着又听见小竹略带忐忑的声音,“她会死吗?”
谁会死?她们要害谁?刚刚那个小纸包里装得究竟是什么?小音心里此刻有无数个疑问。十指努力攀附着墙垣,由于过于用力,指间都泛起了白。
“现在问这句话是不是太迟了,你不该做的都做了,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不成?要是让林绾知道了你的所做所为,你觉得她会放过你?”黑衣斗篷女人语气冰冷,打破了小竹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
“是啊,小竹,林绾都这般待你了,你还想着她会对你手下留情不成?”林若清在一旁帮腔,说出的话宛若蛇蝎。
“干什么的!”一个男声在小音身后高呼,小音大惊失色,糟糕,她把那驾车的马夫给忘了。
院子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声响,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小音抓住最后的一眼,看清了那黑衣斗篷女人的长相,居然是她!
舒子兮,皇后身边的宫女,舒子兮!从前和小姐进宫时她见过的,她为何要害小姐?
“给我抓住她!”舒子兮冷冷地开口,那看着小音的眼神仿若射过来的冰冷寒箭!
小音连忙跳下草垛,向一旁的小巷跑去,她要回去告诉小姐,今天在这里听到的所有一切!
“站住!”后面的人还在穷追不舍,小音拼命地往前逃,慌乱间都没有任何的方向,她只知道若是被这些人抓住,自己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小姐了。
“啊!”后脑勺被重力狠狠地击中,小音瞬间倒地,头就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伸手一摸后脑勺,手上都是血。
罪魁祸的转头掉落在身旁,那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带着得意的噬笑,“还跑啊,怎么不跑了?”一脚踩在小音的肩胛骨出,泄着内心的怒气。
地上的人此刻就像是一滩烂泥,没有半分挣扎的力气,只能乖乖地承受着,她即使被人踩在地上,双手仍然向前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看到这一幕像是松了一口气,“将人带进来。”
小音像是一个待宰的小鸡,被男人粗暴的一把抓住头提了起来,她脚下虚浮,没有力气,整个人就这么被人拖行着,后脑勺的鲜血顺着脖颈流入了内里,侵染了淡黄色的衣襟。
“救命。。。救。。。”虚弱地呼救,是她能用尽最大的气力。
“把她嘴给我堵上!”一旁的舒子兮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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