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僻陋巷中,一户人家门前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一男子的哀痛声时不时的从人群里传出。
“娘,儿子不孝,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惜那些贼人还是不认罪,娘,你死的好惨呐,呜呜。。。。”
柳城嗣行至门前,看见了在棺材前痛哭不已的男子。
来之前查阅了这人先前报案的卷宗,这人是一学堂的教书先生,年纪不小却未娶亲,一直与他母亲相依为命。
柳城嗣看了眼一旁看热闹的一位老妇,看似无心的说道:“哭得如此惨烈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儿子莫不是装出来一副伤心的样子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老妇人果然有了反应,“小伙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赵夫子可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大孝子,为了照顾那孱弱的亲娘,一直未曾娶妻,我们大伙都看着的呢。”
“散了吧,散了吧。”老妇人驱散着围观的人,自己也叹了气走了。
柳城嗣来到那男子的面前,“赵夫子?”
面前的男人停止了哭泣,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是何人?”
而正如6慎修预料的那般,宣他进宫的圣旨在午时便到了府,这次是玺培广亲自过来传旨。
他端着略带嘶哑的嗓音说道:“皇后娘娘昨日突然痛疾,御医束手无策,听闻离王早前寻得一名医,陛下特命洒家今日过来寻了这名医和离王殿下一道去宫里走一趟。”
林绾惊讶的看了眼一旁一脸平静的男人,仿佛这一切正如他所言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公公来的真不凑巧,近日这骆神医遇上了点麻烦,人已经被缉拿入狱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入狱?这好好的怎么还进了牢狱?皇后娘娘那边可等不得,指名道姓要这位罗神医来瞧!”玺培广都点着急,今日若是带不了人进宫,怕是他的乌纱帽也不保。
这骆神医好好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了这档子事,若是他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宫,那他这么多年的大内总管也算是白当了。
“不知离王殿下可有法子,寻得这骆神医一同进宫去,皇后娘娘可等不起了。”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了,6慎修脸上倒是没有显现半分情绪。
像是与他无关一般,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倒是知道这骆神医被关在何处,只是还须得公公亲自出面,这人才带的走,毕竟再大的事也大不过皇后娘娘的玉体安危。”
林绾听到此处算是明白了,这人早就想好了,用那件事要挟皇后以此换得师父进宫的机会。
纵使这楚氏百般不愿,也只得照做了。
啧啧,这男人果然还是没改他一贯腹黑的本质。
“如此说来,还劳烦离王殿下带路了,这骆神医连殿下的腿都能医好,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公公稍等。”
6慎修转过身来,看着林绾,“你安心待在府上,莫要乱跑,我早去早归。”
“好。”这次林绾乖乖的应着了,没有说其他的。
果然一到大理寺牢狱,玺培广宣读旨意,表明身份之后,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狱卒无人敢拦,毕竟是奉天子命令前来要人,若是阻止那就是抗旨了。
只能乖乖的把人交了出来。
骆神医一看到6慎修,“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人谁啊?”他指了指一旁的玺培广,完全没有一点身处牢狱的窘迫感。
“你之前不是一直吵着想进宫见见世面吗?这位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后娘娘突恶疾,宣你入宫看诊,若是治好了皇后,保不齐你如今的这案子也给你一并赦免了。”
“哦,竟有这等好事?那还不快走,等什么?”于是他雄赳赳气昂昂的从一众狱卒身边从容走过,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走到许迈牢房前,朝着牢里喊了一声,“丫头,等着师父,等师父来接你!”
而此时昏暗的牢房里,许迈因为之前所受的鞭伤,敷了药还睡得正香,不然她早就趴在门口看热闹了。
毓秀宫内。
宫人也觉得奇怪,明明皇后娘娘这几日还好好地,怎的突然就了恶疾,但是也都不敢多嘴,全宫上下透漏着一股古怪的气氛。
“芳姑姑,这就劳您照看了,洒家就不进去了,皇上那边还等着复命呢。”玺培广自觉的退了下去。
又对着6慎修说道,“这边完事之后还劳烦殿下将人领到陛下那里,这神医陛下也想瞧瞧呢。”
“一定过来面见陛下。”
一旁的芳姑姑看着二人恭敬地说道,“离王殿下,骆大夫,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