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顿了顿，轻笑一声：
“所以，我决定直接研究军事武器。”
“——哈啊？”
李澳兹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一下子真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呢。”
教授唏嘘不已：
“来自军方的订单越来越多，我的经费也越来越多，终于不用担心被人卡脖子，可以自由自在研究我的爱好了。”
“这种自由的滋味，一旦品尝过，我就不想再放手了——所以我才来到了外界，成立了冥迹人道。”
“李澳兹，你也明白的吧？不受制于人，可以自由飞驰，没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可以肆无忌惮取材研究，把一切价值榨干出来——就这样，我的实力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贝塔阶。”
“畜生……”
李澳兹骂道。
“毫无底线的东西，你连畜生都不如！”
“底线，有用吗？”
教授毫不反应：
“在漫长的岁月里，我已经认清了一件事情：历史唯独不会铭记的。是失败者和平庸者。”
“就算我再怎么毫无底线实验，我的科学技术成果摆在这里，正因为我没有底线，我才引导了科学的进步和革！”
“与其说我是畜生——你为什么不称呼我是初生的黎明呢？”
毫无愧意，毫无羞耻感，毫无压力。
教授如此自然的话语，落在李澳兹的心间，彻底引燃了他的怒火。
食婴者。
雪诺。
那些被掳来囚禁的婴儿。
已经被‘吃掉’的婴儿。
正储存在遥远的秘密实验室中，等待教授‘品尝’的婴儿。
红黑的眼睛渗出漆黑的血液，周身的沙暴和风雪不自觉围绕在他身旁。
教授的侃侃而谈渐渐模糊，他的头脑如同了高烧，在清醒和混沌中不断搁浅。
李澳兹的眼前不断闪回着那些画面。
被取出大脑，强行读取重刑犯，死者他们死前满载绝望和恐惧记忆的雪诺；被从母亲襁褓依偎中夺走，哇哇大哭得不到安宁的婴儿……
铮！
一把满是金钱铜臭气味的利剑似乎朝着他刺来，李澳兹浑身寒毛倒竖。
他定睛一看，外界还是那个外界。
只是他隐约瞥见，一道绽放着黯淡星芒的利剑支离破碎，最终淡化不见。
——有一瞬间，他的大脑嗡一下，似乎穿插进了一个片段。
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踢翻在，剑锋直指他的咽喉。
有谁，从他的怀里抢走了什么东西。
啪嗒……啪嗒……